雖然,距離這個孩子能夠開口,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呢。
起碼在今年的天子封禪之前,是必然見不到這個場面了。
能見到的大概只有好奇心作祟的安定公主,繼續“欺負”還只會哭的太平公主。
“我出生的時候阿姊也是這樣的嗎?”李旭輪眼看著姐姐對小妹伸出魔爪,在她的威名震懾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母親問道。
“……那倒是沒有。”武媚娘回答他。
雖然這大有可能是因為對弟弟和妹妹的差別待遇,但不知道為什麼,李旭輪還是覺得,自己忽然鬆了一口氣。
更讓這個還算年幼的孩子覺得心中壓力驟減的,是母親已從此前的生死危機中恢復了過來。
或許也因春日到來,長安城中的暗流湧動同樣告一段落,讓一個未曾親自涉足政事的人都能從中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平靜。
唯獨不太平靜的,竟然只是在這個時候又爆發出來的一陣嬰兒啼哭。
“阿孃,妹妹應該是餓了。”李清月轉頭露出了一副無辜的神情。
這可不關她的事情!
武媚娘扶額,覺得大女兒好像因為小女兒的緣故,久違地有了幾分童心,“把她交給保傅照看吧,你別玩了。”
若非知道清月不是尋常的孩童,不會真幹出什麼沒輕沒重的事情,武媚娘也不會放縱著她在這裡如此折騰。
李清月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從那頭的嬰兒床邊走回到了母親邊上。“我就是看到她的時候在想,自己小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別人又不知道她能有在如此年幼之時的記憶,李清月自己卻在看到太平躺在嬰兒小床裡的時候,想到了她當年還得以嬰兒床為領地謀生的時候。
她印象可深刻了,當年她的領土只有一個【宮廷御製嬰兒床】而已,氣得她在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句系統。
但現在,她早已習慣了這個從不出聲、只負責提示壽命值的系統,也已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太極宮、蓬萊宮、東都洛陽宮中的宮殿,有了洛陽買的宅地,還有了泊汋的兩千戶之地,以及,大概是因被她騙來的緣故,並未因新羅出使大唐而消失的北漢山城。
合計三十五年的壽命。
不過,別看這個年份很長,李清月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在從一千戶到兩千戶的增長中,她增長的壽命從十年變成了九年,這意味著,後面的情況可能並沒有那麼樂觀。
何況,遼東那邊的情況已被盧照鄰在信中告知,他們真正上報的封地邊界……囊括了遠不止兩千戶的人。
這意味著,這個從10到9的遞減,可能比她起先預估的還要更大。
在大唐的規章律令之下,她若要從實封兩千戶變成三千戶,甚至是萬戶,需要面對的阻力,都比現在所經歷得大得多!
除非……
“你又在發什麼愣呢?”武媚娘發問,打斷了李清月的思緒,“在想
兗州那邊折衝府兵提前開路的事情?算起來你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那倒不是,”李清月搖頭,“有賈長史和劉博士協辦,出不了大問題。我是在想,妹妹要取個什麼名字?”
李清月自己當年是在敕封為安定公主的時候,以“絳河分彩,清輝皎月”為名,算起來距離她出生已過去了六個月,但太平既然能因阿孃的堅持早早定下這個公主封號,想來也該早點將名字敲定才是。
總不能真跟她之前瞎說的那樣,因為做姐姐的是乳虎,妹妹便是小狼了。
在宮中這麼喊喊也就算了,對外說……便不夠體面了。
“名字啊,我其實已有些想法了。”或許是因此刻不需記掛朝堂之上的種種,武媚孃的神情也比平日裡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