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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淳是湊熱鬧來的,結果站在女中校園的後門處,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馬麗君,心中就是一彆扭。

他想走,朋友們說他掃興,不讓他走。而他索然無味的在一旁站了片刻,實在是感覺無聊,就自作主張的率先離去‐‐也沒回家,自己擠電車去了三叔那裡。

第24章 驚恐之光

沈子淳抱著書包站在沈嘉禮面前,扭扭捏捏的說道:&ldo;三叔,爸爸找朋友在家裡打牌,吵得要命,明天又是禮拜天,所以……&rdo;

沈嘉禮正在對著穿衣鏡系紐扣,聽了個開頭就知道結尾,不等他說完便連連點頭:&ldo;好,好,三叔這就要出門,今晚讓僕人打發你吃飯,早點睡覺,不用等我。&rdo;

然後他低頭了撣了撣衣袖,又匆匆從衣帽架上取下禮帽,扣到頭上就出門去了。

沈子淳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受到了冷遇,木呆呆的站在當地,一時間竟是頭腦一片空白。

這時不過是下午三點多鐘,不早不晚的。沈子淳無所事事,就在樓內遊來盪去,最後進入沈嘉禮的臥室內,倒在床上翻翻滾滾,嗅來嗅去。

浮想聯翩的混到了晚上,他在餐廳內大吃一頓,飯後又給家裡打去電話,通報了自己的行蹤,然後再也無事可做,只得早早上了床。

他現在心懷鬼胎,反而更要和三叔疏遠,自動自覺的就選擇了沈子靖留下的大床。那床鋪十分柔軟,被褥也潔淨,他身心都很舒適,不知不覺的就入睡了。

他睡的不安穩,良久之後驟然醒來,卻是聽到樓下傳來一片歡聲笑語。這讓他立刻打起精神,跳下大床跪趴下去,把耳朵貼在地板上傾聽。

段至誠來了!

樓板太厚,一切都聽不分明,只能感覺到他們是在談笑風生。片刻之後沉寂下來,腳步聲從樓梯處由遠及近的隱隱響起‐‐沈子淳跪在地上直起身,鼻孔裡撥出熱氣,忽然就血脈賁張了。

在劇烈的心跳中爬到門口,他等候許久,拿準時機,輕輕的開了房門。

走廊內比較冷,這讓他大大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的潛了出去。

這回沒有門fèng可供他偷窺。他鬼魅一般隱藏在客房門旁,試圖捕捉到外洩出來的片言隻語。然而房內二人的聲音都控制的很低,偶爾會有笑聲,也是含糊不明。

再後來,連笑聲都沒有了。

他大著膽子,去把耳朵貼到門板上細聽。良久之後,他忽然隱約聽到了一聲低低的驚叫,隨即是沈嘉禮說了一句話,很短,就四個字,帶著一點哭腔:&ldo;我不行了。&rdo;

這四個字,不知怎的,特別清晰,如同滴水落入深潭,細微而幽深。沈子淳受了一驚,緩緩後退一步,不知道段至誠到底對三叔做了什麼事情,會讓三叔&ldo;不行了&rdo;。

夜裡還是涼,他瑟瑟發抖的貼著牆壁,在黑暗中雙目炯炯,恨不能穿牆挖洞的進入客房,真真切切的偷窺一番‐‐三叔怎麼就&ldo;不行了&rdo;呢?

沈子淳睜著兩隻大眼睛,精神煥發的在客房外守夜,因為翌日就是禮拜天,不必起早去學校,所以格外執著,無論如何捨不得離開。然而房內只是安靜,唯有下方露出的一線黯淡燈光,表明房中還是有人存在的。

他等待許久,最後精神上也有些鬆懈了。屏住呼吸坐在地板上,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腳趾頭揉搓了兩下‐‐手腳都要凍透了!

深深吸進一口氣,再緩緩的長籲出來,他也感到了索然無味,心想自己還是回去睡覺吧,再凍下去,非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