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笑道:“主公果然高明。嘿嘿,聽了前面的事,後面就全部猜出來了。”
劉備問他:“那你那個‘痴’字又是何來?”
許褚道:“我請我這老鄉給我小老虎治病,他倒是藥到病除。不過他事後告訴我。說老虎這種東西是畜生,畜生有畜生的天xìng,讓我不可拘束了它。就算把它養大,老虎照樣會吃人的,讓我不要再養了,放了他。我家人看我養著老虎,整天的跟著受驚,所以也勸我把它放了,或是把它打死。但我沒這麼幹,我就一直把它養了一年。在這一年裡,家人都不知道勸我多少次了,讓我打死它。我沒聽。我的那些鄰居夥伴,就說我痴呆。嘿嘿,我這個‘痴’,就是這麼出來的。
我當時也滿不在意。可有一天,我逗著小老虎玩。沒想到這死老虎居然敢咬我,差點撕破我的衣袖。我當時還道只是它一時興起,以後肯定不會這樣的。可沒想到,這次過後,它又發起癲來,把奶大它的母狗居然也咬死了。我那時就知道不好了。於是,我就氣瘋了,想這樣還得了?別人聽到後,在旁就不停的罵,有的鄰居嚷嚷著要搬走。我家人哭著要我打死它。我那時一氣,便捏起這畜生的脖子,走到門邊,往牆壁上一摔,就把它摔死在了路邊。”
這時,劉備看到華佗滿手是血,臉頭是汗,肩掛藥箱,走了出來。
劉備看到他,想到許褚那句‘把它摔死’,心裡就有點驚懼了,悔不該在這時候聽到這種不吉利的語言。他又張了張耳朵,並沒有聽到馬廄裡一絲聲息傳出,心裡更是由不得一突。
劉備邁起沉重的步子,走了上前,聲音顫抖的問:“華神醫,我……這,燕雲怎麼樣了?”
華佗問他:“燕雲?誰是燕雲”
他不知道,劉備的坐騎就是燕雲。
許褚笑道:“就是剛才躺在馬廄裡的那匹馬,燕雲是它的名字。”
華佗算是明白。劉備趕緊點頭,重又問他:“那畜生,怎麼樣了,有得救嗎?”
第二百九:淮南劉子揚
第二百九:淮南劉子揚
華佗見劉備一臉嚴肅,臉上青筋直起,想是對那什麼‘燕雲’的關心備至。
他這人本來也是個滑稽之人,處事與他人不同。見別人不開心,他自己倒蠻是無所謂。
華佗也是一臉嚴肅的跟他說:“我還要連夜趕到柳鄉去給一個垂死之人治病,你就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了,快給我算了診金吧。”
說著,便即往前走去。
“嗯?”
劉備看著他,又看看馬廄。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華佗回頭道:“人道劉大人是位仁義君子,怎麼,這點診金也付不起,還要挨延我的時間?”
劉備也怕得罪了華佗這樣身有名望的人。心想燕雲死就死了,已是挽回不了的事了。總不能因死的耽誤生的吧?雖然劉備覺得此刻心裡豁然挖空了一般念俱灰。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勉強笑道:“豈敢豈敢,神醫快請!”
劉備帶著華佗步入帳中,讓許褚包了一包金子。
華佗把滿手血跡洗掉。他兩手落在臉盆裡,漆金的臉盆盪漾著一圈圈漣漪,盆裡的水比鏡面還要乾淨。華佗手一放下,鏡面被打破,盆子裡立即泛起了一圈圈暈紅。就像極了一個殺豬的,或者一個刺客,宰掉了豬,殺完了人,所以此刻需要淨手。
劉備臉上盡顯善意,他把從許褚手裡接過的一包金子送了上前,滿臉堆笑:“本來要請神醫留下來用膳的,只是神醫執意要走,我只好略備薄禮,望神醫笑納。”
華佗好像沒有聽到他說話,他眼睛望向許褚,笑道:“借光,借光。”伸過那對溼漉漉,剛剛從臉盆裡拿出的手,盡往許褚鎧甲下綴布上翻擦著,一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