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淚溼了衣衫,哭得一張清麗的容顏都髒了。她還是一點也不怕別人的目光,一直地哭著。
低垂的視線裡出現了一方黑色的手帕,傅向晚看著那方手帕愣了愣,微微移動自己的目光,入目的是一雙黑色鋥亮的休閒鞋,接著是黑色的褲子。她緩緩抬眸往上看,依舊是黑色的衣服,還有那張讓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臉,陰冷的臉,冰冷無溫的眸子,永遠帶著黑暗的色彩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個鬼魅一般,如影隨行:“擦一擦,哭得很醜。”
也只有他會用黑色的手帕,從頭到腳,連心都是黑的。這讓傅向晚憤怒,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傅向晚越想越氣,伸手打掉了他手裡的手帕:“你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男人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一片黑色沉重:“再哭他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拒絕他之後,有另一個女人可以安慰他,慰藉她的傷口,這是多好的事情。你於他而言,已經是一個不存在了。”
是啊……她再怎麼哭,電子看板上的那個女人依舊不是她。為什麼會有一個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這個女人留在談希越的身邊到底是想做什麼?會不會傷害他?不……她不要別人去傷害他。
一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傅向晚的一顆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她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要跑開,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去哪裡?”
“去哪裡不需要向你報備。”傅向晚瞪著他,眼角的餘光卻看著對面的電子看板。
畫面上談希越已經向方雪豔紳士地邀舞,這是今天的開場舞。他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一抹聖潔的光暈環繞著他,他是如此的尊貴,彷彿希臘神話裡最俊美的神祇。他微微彎腰,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則向面前的方雪豔伸過去,掌心攤開,修長的手指彷彿冰玉雕琢,是上好的藝術品。讓人移不開目光。
方雪豔看著談希越,心跳加快,她覺得此刻談希越就是最最貴的王子,而她是最美麗和公主,他們是天作之合。她柔軟嫣紅的唇瓣揚著明媚的笑弧,纖纖細指抬起,往談希越的掌心放過去。
“不——”傅向晚對著電子看板大吼,“她不是傅向晚,希越不要相信她。不要牽她的手,不要摟她的腰,不要和她一起跳舞。希越,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她想上前,卻被黑衣男子阻擋了去路。她咬著唇,晶亮的眸子裡閃著受傷的顏色。她緊緊地揪起男子的衣襟:“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那個女人中誰?怎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傅向晚,這不像你。”男子冰冷的眸子盯著她那張因為憤怒而泛紅的臉,也感受到了她眼底那抹深深的恨意。
“你們都把我逼到這個份上,我還能像我嗎?”傅向晚的眼裡晶瑩泛起,“你們有什麼仇衝我報復,不要去傷害他!我求你!”
“要放過他很容易,那就得犧牲你自己。”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顎,“從今往後,都不要回到他的身邊,讓他簽下離婚協議書,中止你們的夫妻關係。離開他就是救他,否則……”
永遠地離開他!她多麼的不捨,她想就算回不到他的身邊,也回不到從前,至少讓她保有這樣的距離,讓她遠於看著她就好。她也沒什麼怨言。可是他連她這一點微小的心願都要捏碎嗎?要把她從談希越的生命裡完全的抹去嗎?
她不怕死,她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
“永遠的離開不就是死嗎?”傅向晚輕輕一笑,有些嘲諷,“那好,你殺了我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現在就殺了我,我就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連離婚協議都不用籤,就中止我和他的夫妻關係。”
她的眸子帶著灼灼的怒火與逼問,黑衣男子從沒有看到過傅向晚如此憤怒的一面。可是他還是顯得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