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而是一隻黑狗!
當時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加上這又是隻黑狗,而且秦紹椿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腳下。現在發現是隻狗,秦紹椿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料來這隻狗大概在門口掏什麼東西碰到了門而已。
但奇怪的是,那隻黑狗一動不動地盯著秦紹椿,然後立即朝夜裡跑去,跑了幾步,又停下望著秦紹椿。黑夜裡雖然看不見它的身影,但它綠幽幽的眼珠秦紹椿是看得見的,它嘴裡還發出一種焦躁的哼聲。
秦紹椿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要秦紹椿跟著它,它要帶秦他去個地方!
秦紹椿一望這黑的幾乎看不見任何事物的夜空,頭皮又開始發麻了,他才剛剛二十歲,入木匠這一行也不過才兩三年,膽子還沒那麼大。
但此時他的腦袋是清醒的,這黑狗深更半夜來敲門找到自己,還要帶自己去個地方,這畜生如此通靈性,估計它的確是有重要事要讓自己知道……想到這裡,秦紹椿壯了壯膽子,回屋提了盞煤油燈,握著斧頭便跟著黑狗走向黑夜。
那黑狗帶著秦紹椿在厲家幾重大院裡穿來穿去,時不時回頭望望秦紹椿,生怕他跟丟。卻在跟著黑狗穿過一重大院時,秦紹椿驀地聽到一道牆壁後聲音嘈雜,似乎有鋸木頭、搬卸重物的聲音。
秦紹椿知道這時候師傅還在施工大院裡忙活,但眼下他跟著這黑狗在厲家府院裡穿來繞去,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他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了。
眼下,這些入耳的聲音聽來像是有人在幹木工活,秦紹椿是木匠,他仔細一聽,就知道這些聲音絕對不是一個木匠能製造出來的,至少也是十來二十人同時忙活的景象。
秦紹椿腦子一轉,心想難道這厲家人還同時請了其他十來個木匠到這裡幹活?師傅這時候的確也在忙活,但他只有一個人,即便師傅施展些什麼術法,也絕對鬧不出這般大的動靜,牆壁後聲音嘈雜,雖然並沒有人說話聲,但秦紹椿毫不懷疑牆後的院裡至少有十多個人在同時開工。
秦紹椿作為木匠的好奇心此時大盛,他想搞清楚厲家人還有其他什麼木工活要幹,而且非要招十來二十個木匠同時幹,關鍵是,還要如此深更半夜地開工!
當下,他也不管還在前方等著他的黑狗,立即循著聲音,走向那牆壁後的院子。那黑狗見秦紹椿離開了,在一邊焦躁地“汪汪”直叫。
離聲源越來越近,秦紹椿驀地打了一個寒顫,只覺這附近的院裡更加陰冷,前面的牆壁上有一道小門,牆後燈光晃晃,聲音就是從那院子裡傳來的。
秦紹椿走上前就要推門,卻連連打了多個噴嚏,只覺這裡陰冷更甚,伸手就要推門時,腳下卻被一樣東西給勾住了,讓他動彈不了。
他舉燈一看,那隻黑狗正咬著他的褲腳,拼命地把他朝後拉!
秦紹椿大驚,莫非眼前的院裡有什麼危險的物事,而這黑狗得知了,是故它來拉著自己避開躲遠些?
但此時的秦紹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好奇心驅使他毫不猶豫的攆走黑狗,走上前去推門。畢竟來都來了,不看清楚裡面那些木匠到底在忙活什麼,他是睡不著覺的。
只不過,推門後所看到的景象,讓他更加睡不著覺。
推開門,他才發現,這院子其實就是他和師傅幹活的地方,只不過,他開始東穿西繞的,繞了一個大圈子從這院子的小門裡進來了!他想立即走人,畢竟師傅在這裡幹活,而師傅幹活是不許外人看的。但他卻邁不動腳步了
院子裡,二十多個漢子拉鋸子的拉鋸子,刨板材的刨板材,劈木頭的劈木頭,敲釘子的敲釘子,忙的不亦樂乎!但看看那些漢子,卻都穿著同樣的一身白衣!
再細細一看,這些漢子盡數閉著眼睛!
秦紹椿背上猛地一陣大汗,渾身雞皮疙瘩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