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緊挨著的夏曉清,笑道:“難得小小姐倆跟咱們家曉清如此投緣,只是不知宮爺今兒個出遊,打算怎麼個遊法?想看些什麼、玩些什麼?若有咱們能效勞之處,宮爺儘管說,千萬別見外。”
直到此時,宮靜川那張抿平的薄唇才略略顯笑。
“聽說慶陽城內外植桑養蠶、紡紗制綢的人家皆沿河岸聚居,小河道在城中蜿蜒,流經那些人家後院,再匯流至城外大川,因此方便小般只進入,沿岸收貨、銷貨,這情景北方確實少見,今日還得請曉清姑娘多為在下和兩個妹妹說解。”一頓,飛眉略挑,慢聲道:“倘是有了心得,說不準能尋到一些商機,找些不同於鹽產的買賣玩玩。”
他……他根本是在吊人胃口!
眼前一切,夏曉清看著、聽著,瞳心隱隱。
果不算然,下一瞬,她那位利字當頭的兄長立刻眉開眼笑,道——
“宮爺,曉清她絕對樂意,非常、非常樂意助您一臂之力!”
沒有丫鬟相隨,就她夏曉清一個,她被自家兄長直直推給“松遼宮家”的大商,在眾目盼盼下被帶出家門。
出遊。
宮家這位大爺當真都打點好了。
有一艘烏篷船,船隻就停在城中某戶人家屋後,上船前,宮靜川來到她跟前一步之距,垂目望進她眸底,神態似笑非笑。
她思緒仍浮動得厲害,只能定定回望,然後聽見他沉靜道:“給我。”
……什麼?給他……什麼東西?
“抱了這麼久,手不酸嗎?”
抱……手痠……啊!她回過神,微蒙眸光倏地往下挪,見那張粉嫩小臉蛋靜靜偎在肩頭,小澄心並未睡去,兩隻好看清澈的眼睛拿她直瞧,溫熱帶甜的氣息拂在她膚上。女娃安靜到讓她心口發疼啊……
“我、我……手好像麻掉了……”所以呃……沒法主主動“交人”。她臉紅紅,求救般飛快看他一眼。
宮靜川瞭然頷首,他極明顯地深吸口氣,再沉沉吐出,像費勁要穩住什麼。
他探手欲抱過那具小身子,夏曉清感覺攀抱她的那雙細臂突然緊了緊,想抓住她,不想放開。
宮靜川也察覺到了,忽而湊臉過來,在女娃細嫩耳邊低哄——
“姐姐手痠了,澄心聽話。”
霎時間,夏曉清渾身像被火球團團包裹住似的!
他一下子靠得太近,近到她幾能數出他墨羽般的睫。
他的聲嗓太過低柔,猛地在她心湖震開漣漪。
她簡直傻了,耳根驟然發燙,任由他半哄半迫地從她懷裡挖走澄心。
“無惑,先送她們倆回去。”他將沉默不語、兩眼卻直鎖著夏曉清不放的小澄心交到靜佇一旁的青年手裡。
只是他此話一出,躲在夏曉清身後避風頭的明玉小姑娘可要不依不撓了。
“哪能這樣!說好遨姐姐一塊兒玩,明就說好的,大哥哪能這樣!”
宮靜川長目微眯,哼笑了聲。“你也說自個兒會乖,不惹事,明就說好的,怎地今兒個又惹事?”
“啊?呃……那個……”低頭。
“那把彈弓呢?你纏著無惑,硬使喚他替你做的是不?交出來!”長兄如父,宮靜川姿態端得十足。
“彈弓被我打壞,我、我丟掉了”她雙頰鼓得老高,氣息不穩。
明明知曉過動的妹子在跟他賭氣,說的並非老實話,宮靜川僅沉著臉,倒未真逼迫她交出彈弓。
“跟無惑回去,照顧好澄心。你應承過我的事只要做到了,我承諾你的事自然也會遵行。你明白了嗎?”
明玉咬咬唇,好半晌才哼出一聲。“嗯……”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無惑,突然腳步一滯,又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