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會吧?你是說太子還會對我......”
孟綰點了點頭,“阿鈺,極有這個可能,太子當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憑著他的身子,還有他的處境,一步步堅持走到現在非常不容易。且還攏了好多人在身邊,就象瑞王,還有我想太子應該也有掌兵權的人為他所用。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非常有心計,而且由著景王和誠王騎到他頭上也說明他十分能忍。他這個時候並沒有表露什麼,那是因為他還需要用你,需要永安伯府。如今四妹妹嫁了瑞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對你表露出一絲半點來。但將來呢?等他坐上那個位置,許是一年兩年不能,三年五年也會觀望,可十年八年他坐穩了呢?那個時候,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再記起前事,想起先皇后來再牽連到你?”
周鈺坐了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外頭已然暗了下來。
串兒站在上房門口,一直沒聽見他們出來要走,也沒聽見喚人進去點燭,想了想,走去後院,讓永慶家的熬些細粥,再做兩個清淡的小菜,又安排烙幾張肉餅。
好半天,周鈺站了起來,“沒錯,你分析的極對,而且你猜測的也應該沒有問題。這的確是我們之前沒有想到的。瑞王妃是什麼意思?”
孟綰走到油燈前,拿出火匣子輕輕把燈點燃,“四妹妹沒說,但我想她的想法應該與我一樣。”
“怎麼說?”
孟綰吹滅火匣子,慢慢走到周鈺身邊,“阿鈺,不管咱們想的對不還是對,都要把它當成可能發生的事防範起來。咱們不能為將來的日子,為咱們的孩子們增加潛在的威脅甚至災難。”
周鈺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想法是......”
“瑞王爺以前不瞭解也就算了,我以為他是天生淡薄名利,只求自保的人。可隨著瞭解,才發現他是一位有勇有謀,能屈能伸之人,且還有那麼多追隨他的人,我是不相信,瑞王爺會甘心屈居人下?會甘心為他人做嫁衣,尤其那個披上嫁衣的人任何方面還不如他。”
周鈺眯起眼睛看著孟綰,“青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而且我相信我說的也是瑞王所想的,只是他不敢也不能隨便說出口罷了,但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想,不代表他沒動過心思,更不代表他沒為這個想法而努力過。”
孟綰剛剛想了很多,尤其是她細細回憶了孟綺的態度還有她那一席話,她實是想問問孟綺前世那個位置上坐的到底是誰?她這個時候也懷疑,看孟綺的樣子,莫不是孟綺並沒有活到那個時候?孟綺也不知道前世是誰笑到最後?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孟綺今世是不是也想瑞王上位呢,因為只有瑞王爺上位,孟綺的那些目標才能實現,不是說太子上位她就達不成心願,只是瑞王若是因著孟綺的幫助而實現大業的話,她再提條件豈不是更加容易了。
周鈺輕輕轉著玉扳指,慢慢地速度加快,周鈺的大腦也在飛快地轉動著。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被孟綰提出來,他開始細細思索,無論是瑞王那邊還是宋大人那裡,甚至姐夫那裡,一條條線串起來,然後他又想到了嶽震,想到了瑞王不遺餘力地為嶽震的爭取,這個時候看,難不成瑞王並不是單純地在幫太子?
周鈺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走到窗前,金明衚衕的這處宅子並沒有安玻璃,只能透過窗紙瞧著院子裡點上了燈籠,紅紅的模糊一片。
“依你的意思,咱們該怎麼做?需要與姐夫商量嗎?”
“不,你若是得了機會,可以說與宋大人聽。”
周鈺轉過身,“與宋大人說?”
“對,可以試探一下,你這樣說......”
周鈺聽了點了點頭,“這樣好,既表達了我的意思,又不會讓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