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騫予分毫不讓地貼過來,我躲開:“髒……”
他剎那間停住,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他周身驀地散發出一股銳利、毫無顧忌的怒意。他一手攀住我的肩,一手降下靠背,順勢將我推倒,整個身體隨即覆上來。
他的身體,看似傾長,也瘦,卻一點不輕,死死壓制住我。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恨由心生:“你去找別人!!去找蒼然微!去找Michelle!別碰我!”
身上的重量,霎那間消失。
我被拉了起來,拉到一個懷抱裡。
我不要他的擁抱,拳頭抵住他胸口,抗拒。
可他比我強勢,按低了我的頭,按到他的肩上:“沒有別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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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也發過了,架也吵過了,留下的只是一片殘局。
我身上只有一件連衣襯裙,其餘衣物都散落在地上或車椅上。胡騫予一件一件拾起。
他貓腰蹲在狹小的空間裡,找尋著,起身之後,手上除了我的衣服,還有一個盒子。
姚謙墨的婚戒盒。
“誰的?”
我已自方才的混亂與渾沌中冷靜下來,“姚謙墨。他叫我扔掉。”
“扔掉?”
他似反問,又似自言自語,眼裡閃過某種殘忍的情緒,手撐住靠椅,開了我這邊的車窗,盒子從我耳邊飛過,丟到車外,帶起一陣風。
車依舊熄著火。
我穿好衣服,茫然地看著前方。
目不斜視,儘量不與胡騫予對視。
車上的電子時鐘顯示凌晨1:30,我再沉不住氣,抬頭,迎向胡騫予透過後視鏡投在我身上的視線。
“送我回家。”
他不回答,眼中散出輕忽的眸光。
我粗喘一口氣,重複一遍:“請,你,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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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胡騫予的沉默中發動,調轉車頭,按原路返回。
我無所事事,開了車載音響,選了一張CD塞進讀卡口。音樂流溢而出,緩解車廂內的沉悶。
我很喜歡神秘園的歌,壓力大的時候聽,可以平復心情。
卻不知,胡騫予是否也同樣喜歡神秘園。
我閉上眼睛,昏昏欲睡。音樂卻在此時戛然而止。
我疑惑地抬眸,正見胡騫予關了音響。
我瞪他,他不予理會。
我重新開音響,他下一秒就又給我關掉。
再開,他便再關。
三番兩次,我不耐煩,霍然正對上他的眼:“你怎麼這麼幼稚?!”
下一秒,我愣住。
只因他突然無防備地笑開,笑意從眼底擴散。
“笑什麼?”
我心裡發憷,他仍不置可否,專心開車。可我明明看見,他的嘴角,還保持著那麼一抹若有似乎的笑。
車子開進了住宅區,卻沒有直接開到公寓樓。
胡騫予在24小時便利店外停了車,我看著他進感應門。店裡亮如白晝,在車裡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我見他在櫃檯站定,不久拿出手機打電話。
下一秒,我的手機響起。
看號碼。是胡騫予。
“要什麼口味的?”
“什麼?”
“草莓?西瓜?還是冰激凌?都是新口味。”
我想了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忿忿掛電話。
片刻後,胡騫予上了車,把一個盒子丟給我。我低頭一看,瞬時臉頰發燙。抬起頭,正對上胡騫予促狹而揶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