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被笑了去,結果卻蠻好的,這兩樣最終歸了自己,雖是御賜的不能賣,但哪天尋了機會去古董店打聽一下行情也不錯。遂小心的蓋上盒子,放在一邊,抬頭又看向楊紫安。
楊紫安嘴角上揚牽起一絲笑意,從懷裡拿出一個銀質雕花懷錶遞給她道:
“這是洋人進貢來,太后賞下的,我看著新奇,就留了給你,你素日裡就認不大清時辰,這樣也更方便些”
蕙畹接過細細把玩,正面是嵌白玉的仕女圖,背面鏤空雕花,可以看見裡面精密繁雜的機芯,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的確是有銀子也買不來的稀罕物件,她也只在尚書房和皇上起座的暖閣看到過西洋的鐘表,可見不是尋常能得的,急忙下了炕,諂媚的一鞠躬道:
“博蕙謝世子哥哥惦記,這個正是救了我的最實在的好東西”
楊紫安笑了,些許問了些這幾天都做什麼,兩人說笑了一會兒,就到了晚膳時分,除非大宴或年節,平安王府都是各吃各的,每院都有自己獨立的小廚房,倒也便利,故楊紫安留了蕙畹吃飯,飯畢,蕙畹打量楊紫安有些倦怠了,遂辭出來回家去了,楊紫安也沒留,左右明兒她還要來府裡和自己一起讀書的。
有了皇上的認可,洪先生越加悉心嚴厲的教授蕙畹,這次更糟,身邊沒有了眾多槍手,每每罰抄都令蕙畹苦不堪言,最後終於尋了一個徹底的解決之道,那就是索性打疊起十萬分的精神來學好也就是了,遂這才算真正認真起來,有前世的基礎和這世的聰敏,加上的確刻苦用功了,蕙畹的進步是巨大的。
不僅洪先生常常帶著笑容滿意的頷首,就是那琴藝的師傅也暗暗納悶,以前教這個博惠公子可是頭疼的緊,雖是伴讀,可世子爺甚是著緊,這個博惠公子雖古靈精怪的,偏於樂理上甚是不通,教了半年,連宮商角徽羽也弄不懂,說實話,雖在詩書上素有名聲在,琴藝上,實實是塊朽木,可誰知,這次從京裡回來後,彷彿變了個樣,雖不能說多天才,但至少認真對待了,不像以前那樣憊懶,又兼本來就是個聰慧的,到學的很有些樣子了。
小叔婚後一個月,就攜了妻子去江南上任了,博文、博武、賀家兄弟和宗民宗偉,繼續在府學讀書,劉家也舉家搬來了平安城裡安家,和張家離的不遠,往來甚是方便,劉三舅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如今在平安城裡也是數得上的。
三年後,平安府可巧出缺了一個正八品府經歷,劉東林保薦,張雲卿原地不動直接升了上去,雖說仍不入流,但已經是連跳兩級很不得了了,蕙畹也滿了八歲,而楊紫安十五。
又是一年春,平安府後面寬闊的教場上,傳來一陣清脆的吆喝聲:
“駕!小白,快追上去,快啊!咱們不能讓大黑小瞧了去。。。。。。”
聲音清脆有些氣急敗壞,午後的陽光穿過教場旁大樹的枝椏照了下來,印下斑駁的陰影,教場上跑著兩匹馬,前面一匹通體黝黑,高高壯壯的神氣活現,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錦緞騎裝的少年,陽光化作縷縷金光照在他的身上臉上,使得他俊秀的五官和矯健的身姿,顯得更加璀璨奪目,如果細看的話,會看到他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和眼中促狹。
後面的一匹白色的小馬就跑得慢多了,不過也莫怪,馬上的人兒也不大,看上去七八歲左右,粉妝玉琢的一個小公子,穿著一件大紅的錦緞騎服,手裡握著小馬鞭,雖然高高揚起,卻始終沒有落下,只出口吆喝恐嚇著□的小白馬,小白馬彷彿也知道主人不捨得打它,故也不怎麼出力,只一路小跑不緊不慢的尾隨著前面的大黑馬,很搞笑的場景,卻是平安王府教場,近一年來經常能看到的場景,不錯,這兩位正是楊紫安和蕙畹。
金蟬脫殼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一圈;楊紫安翻身下馬,小順子急忙上前來牽了一邊去,楊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