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樓外頭。他的心又開始猶豫不定。進去啊,他告訴自己,只要走進去,和好友拍拍肩膀大笑幾聲,他便重拾自我,不再逃避;但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著:逃吧,別回來,別撕裂正逐漸癒合的傷口。
正當宋觀浪在門外徘徊,大樓警衛走了出來。
“對不起,請問你是宋觀浪宋未生嗎?”他問。
“是,我是。”宋觀浪頗覺詫異。他是來過這裡幾次,卻沒有向警衛提過姓名。
“啊,您好,宋未生,邵先生正在樓上恭候大駕,您快上去吧。”警衛笑嘻嘻地對他說。
宋觀浪一愣,繼而露出淺笑。
這就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你心裡想些什麼全被摸得一清二楚,無可遁逃。
電梯門一開啟,邵溪樵就站在外頭對著他微笑。
“就不信你敢不來。”他說。
“我是來看我乾兒子的。”嘴裡雖是這麼說,兩個人還是用力地擁抱了下。
“走,去瞧瞧我那寶貝兒子,不是我吹牛,真是可愛得讓人受不了。”邵溪樵搭著他的肩住前走。“用不著拘束,跟上回一樣,自己人高興一下罷了。”
“還是嫂子自己下廚嗎?可別累壞了她。”
“她肯我還不肯呢。料理多半是外送,湘凝的同學和學妹也過來幫忙做了幾道點心。”
“就是上回那幾個?”
“嗯。”邵溪樵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湘凝的朋友都是些很有特色的人。”
“是啊。”因為想起了某個人,宋觀浪低下了頭。她是最特殊的,卻不在這屋裡頭。
“對了,進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邵溪樵停下腳步。
“什麼?”
“為什麼不參加阿濤的婚禮?你們兄弟倆感情向來很好的不是嗎?”見他不言不語,邵溪樵蹙眉,“連我都到場了,你可別說你沒收到喜帖。”
“我收到了。”宋觀浪終於低聲道。
“那為什麼缺席?”
“可以不回答嗎?”
“可以,只要你肯回答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忽然躲了起來誰也不見?”
宋觀浪苦笑。
“兩個問題答案是一樣的。”
“那就省事了,你只要回答一次。”
宋觀浪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說:
“我說,你聽過就把它忘了。”
邵溪樵納悶,但仍點了點頭。
宋觀浪思索著該從何說起,最後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我也愛她。”他啞聲說。
“咦?你愛誰?說清楚點。”
“我愛上了阿濤的新娘,很痛苦,所以我遠遠逃開了,也沒有去參加婚禮。”邵溪樵聞言愣了半晌,之後慢慢地聳起了兩道濃眉,接著就玻�鷓劬�此��詈笤蛞約�然騁傻撓鍥�運�擔�
“我沒聽錯吧?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在自己婚禮上哭到昏倒的女孩子?”
在大樓警衛室前等候了半個小峙,宋觀浪終於看見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等不及她朝這兒走來,他已經拔腿奔向她。
眼前突然跑出個人,蘇弄影嚇了一跳。待她看清來者是何人,卻覺得更加詫異。
“你——”
“為什麼跟阿濤結婚的不是你?”宋觀浪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到她面前劈頭就問。
蘇弄影盯著他看,神情已恢復冷靜,甚至還露出淺淺的笑。
“你好,好久不見了。”她說。
“這是怎麼回事?”宋觀浪壓抑著翻騰的情緒,他最想做的其實抓她狠狠搖晃一頓。“究竟是為什麼?阿濤在信中明明寫著他已經決定要和所愛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