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
“公主去了拍賣會,結束後又去了湖畔和三皇子喝酒……然後……”
塵詔眼皮微抬,“然後怎麼?”
“然後去了三皇子府。”
塵詔驀地看向親衛,神色雖然仍然淡然,但眼底深處卻冰冷一片。
親衛低著頭,不敢看塵詔的眼,背心瞬間滲出冷汗,這個時候的暗主就算是水寒公子在世,也不敢招惹。
一縷白煙無聲地在天空中化開。
親衛忙道:“公主回府了。”
塵詔呼了一口氣,輕道:“你下去吧。”
親衛也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姜黎離番強進了行歡府,爬往她早晨開啟的那扇窗,窗頁仍然虛掩,和她離開時沒有兩樣。
輕輕推開窗頁,寢室中一片漆黑,看來綰甸沒有進來過。
她這趟夜不歸宿,算是神不知鬼不覺,看來還是番強好使,畢竟這年頭的牆頭不高啊。
姜黎離暗暗得意,搭了一腿上窗戶,剛上騎上窗臺,屋裡傳來一聲極輕的打火聲。
見對面書桌前亮起一團火光。隱約看見桌後坐著一個人影。
那人慢條斯理地點燃燭火,挑亮了燈芯,照亮他乾淨得一塵不染的身影。
姜黎離看著他清秀絕俗的眉眼,身體驀地僵住,額頭上慢慢滲出冷汗。
他抬眼向她看來,神色淡得看不出絲毫喜怒。
“公主這是做什麼?”
“賞月。”姜黎離說謊不臉紅。
“既然是賞月,為什麼有門不走,卻要爬窗?”
“如果走門,綰甸他們職務所在,一定會跟著,我是好主人,不願為自己的一時興趣,害人家不能休息。”
“是嗎?”他聲音極淡。
“嗯。”姜黎離隨口應了,從窗戶上翻了進來,他做什麼從來不會告訴她,憑什麼她去哪裡非要告訴他?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身為你的夫君,你晝夜不回,你覺得我該在哪裡?”
就愕住,第一次見他端出夫君的架子,“我夫君太多了,您還操這個心幹什麼,何況你以前不都是不管我的。”
“現在管管,也不算遲。”
姜黎離揉了揉開始發痛的額頭,“你沒幾天可管了,現在就讓你過過癮,過幾天我就要嫁人了。”
塵詔似笑非笑。“你是指泯王?”
“那可不,雲瀾長的好身世好手握兵權還有錢,實在是好良人。”姜黎離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道。
塵詔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卻是微微一笑,“公主不是口口聲聲說無顏是你的夫。現在他可真要做你的夫了。賴也賴不掉。除非……”
後面的話,他不再說下去,別人聽不懂。姜黎離卻能懂,除非她不當這個郡主。
她說過,她可以不做這個郡主。
現在他把這事給做實了,她不嫁雲瀾。就得在大婚前離開行歡府。
姜黎離眼皮一跳,他是在逼她脫離這個身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似有人影。
姜黎離心裡一咯噔,又看了眼前笑得淡然的塵詔,心裡突然明瞭,外面是雲瀾的人。
他不僅這麼做。還當著雲瀾小廝的面這樣說。
就算外面的人雖然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但一定會告訴雲瀾,外面的人聽不出話中話。雲瀾卻能明白。
他不但在逼她,還是在向雲瀾挑戰。
姜黎離心裡轉了百八十個彎。也沒能猜出塵詔這麼做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乾脆不加理會了。
“你說這麼多,是想做哪樣?好像老師打學生都是打手掌心的,要不我叫綰甸拿塊戒尺來,你要打就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