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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日他們倆一同被&ldo;二叔&rdo;不留情面地給請了出去。

華沂匪夷所思,悄聲問索萊木道:&ldo;你二叔下半身還康健麼?&rdo;

索萊木本就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有辱斯文,見他這幅猥瑣嘴臉,簡直覺得跟他說話都要髒了舌頭,當即一聲不吭地拂袖而去。

海瀾關上門轉過頭來,正好看見長安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於是問道:&ldo;北釋呢?&rdo;

長安道:&ldo;今天多喝了幾口,午睡去了。&rdo;

海瀾悶悶地點了個頭,過了片刻,見長安看著門外似乎有些出神,便忽然說道:&ldo;你別怪他,他總怪華沂首領心機太深,不大合適。&rdo;

長輩總願意自己孩子聰明伶俐,別人家的越傻越好。

長安揉了揉眉心,依然是頭疼。

&ldo;你其實也頭疼不了幾日了,他……&rdo;

海瀾的話音到此戛然而止,長安轉過頭來,只見男人的眉梢極快地輕輕牽動了一下,眼皮微垂,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有悲意一閃而過,旋即失了蹤影,便只剩下木然。

尖刀究竟不比鈍斧,風華無雙,總要熬盡人的心血。

自古絕代神兵,有幾個能長久?

海瀾的話音斷了片刻,隨後若無其事地接上:&ldo;他說過幾天我們倆就走了。&rdo;

&ldo;走?去哪?&rdo;長安吃了一驚,他直覺海瀾斷了的那句話似乎不是這一句。

&ldo;你師父喜歡清靜,這裡人太多了,熙熙攘攘,他住得不舒服。&rdo;海瀾說到這裡,忽然一笑,總顯得幾分僵硬的臉立刻變得溫和了起來,&ldo;婆婆總愛刁難媳婦,岳丈從來看不慣女婿,他待你如同親生,你就讓他再胡攪蠻纏幾天、過過癮吧。&rdo;

北釋他們走的那一天,華沂簡直恨不得來個全城歡送,盼星星盼月亮般地迎來了這一天。

依他的意思,把這兩個禍害往城外一踹,城門一關,便萬事大吉了。

回頭再跟長安算算這些天的帳。

然而長安卻默不作聲地將這兩人送出了老遠,華沂生怕人便這樣被那兩個老男人拐走,一路也只得憋氣賠笑地跟著,時不常地聽北釋幾句擠兌。

不知走出了多遠,北釋才回頭掃了長安一眼,十分不耐煩地揮手趕他:&ldo;你怎麼還跟起來沒完了?黏糊糊得跟個蟲子似的,去去,趕緊走吧。&rdo;

長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問道:&ldo;你們要去哪?&rdo;

這問題他反反覆覆已經問過數遍,每次都被堵回去,他卻依然像當年纏著北釋學刀一樣不依不饒。

北釋終於面露無奈,抬手摸了摸長安的臉,敷衍地說道:&ldo;回宇峰山,行了吧?&rdo;

長安知道他說得是假話,然而他沒有證據,只是有這樣強烈的感覺,那像是要在他心口攪出個洞來,比之當年哲言撒手人寰的時候來得更要清晰難過。

當年他還能抱著哲言的屍體不放,誰動他就咬誰,然而此時,他卻只能勉強壓抑‐‐這樣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能抱著師父的大腿不讓他走麼?

可是生離哪就比死別輕呢?

他們終於像是指縫間的沙,一個個不留痕跡地流過他拼命想要挽留的手。

長安低頭半晌,到底鬆開了他的手,說道:&ldo;我住的屋子別拆,給我留著。&rdo;

北釋大笑起來:&ldo;我是想留呢,那麼大的地震,你那個破爛房子當年建的時候就不怎麼樣,十個也震塌了。想住,自己滾回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