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戎暗人,還有衡陽王的手下。”顧瑾將密摺遞給坐在上首的人,而後依著他吩咐,坐在了下手第一位。
“衡陽王?他也坐不住了?”熙承帝臉色倒是波瀾不驚,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一般。這衡陽王是先帝封的異姓王,封地衡陽,是個人多地廣且又富庶之地;在那,衡陽王幾乎就是土皇帝,權勢極大,附近官員查案都會主動繞過他。
先帝留下這麼個禍患,他從登基之日就早有打算;這次衡陽王既然先有了動作,那他就要趁此機會,將其勢力連根拔起,永絕後患!他不能也不會,如先帝一般,把如此多後患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菀菀有喜了。”想到顧菀與他們幾個月後就會降生的皇兒,熙承帝臉色有剎那間的柔和;不過也只是稍縱即逝,很快又成了冰寒之色:“我們要先在這多留上幾日,須得辛苦你,加強戒備。朕沒在江南行宮的訊息被洩露出去了之後來的刺客只怕會越來越多。”
“妹妹有喜了?”顧瑾驚喜道,騰地一下站起身就想去看看。不過記起他們還在談論的公事,他就冷靜了下來,想到之後的路程,擔心地皺眉,“微臣明白。她的身子……可還好?去邊關還有好些路,坐馬車趕路能受得住嗎?我們能不能放慢些?”
熙承帝劍眉緊蹙,又複述了一遍莫神醫的話,而後道:“邊關那邊等不得,後頭又有刺客。菀菀更不能累著。朕尋思後,決定由衍之你帶著菀菀行水路,走得慢些也無妨;我與莫神醫則快馬加鞭趕去邊關,也正好把刺客都引開。”
“微臣覺得不可。”顧瑾起初是覺得不錯,可是一細想,便覺得這般做太冒險了些,“皇上千金之軀,是百姓所望,若是有半點差池,臣如何向妹妹、向天下百姓交代?還望皇上三思。”
“不若……由微臣假扮聖上,與莫神醫趕去邊關,把刺客引開;皇上您帶著臣妹搭上西去邊關的商船,走水路。也正好可以慢慢一路遊玩,權作散心。臣妹自小就有這麼一個心願。”他沉吟了會,又補充道。
“也好。”他最後兩句話明顯打動了熙承帝,原本堅持的打算也改變了。
於是,之後的行程就這麼定下了。在桐城稍作休息的兩三日,顧瑾與暗衛們可以說夜以繼日地守著,阻擋制服了好幾撥刺客。眼見著情勢越來越急,莫神醫一診定宣佈顧菀已經坐穩了胎,可以繼續趕路;他們就立刻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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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也難怪不知道我們商船的規矩,我們當家的不要錢,就要你們一樣東西。這東西要是得了我們當家的眼,那你們就能上船;若是不行……那就只能抱歉,諸位走好,請去別處。”
遠遠地看著阿兄他們向西去了,顧菀與熙承帝就到了桐城租坐商船的渡口;幾番比較之下,他們選定了這家商船。不過他們的人說話倒是很有意思,看著還不是做一般的商船生意的。
“這麼說來,你們當家的看得上眼的還不是一般之物。我們也不過是想到邊關做點生意,沒什麼新奇了不得的東西,不知道這個……你們當家能不能看得上眼?”顧菀靈機一動,制止了熙承帝打算讓徐成取東西的動作,從袖裡掏出了她前些時間無聊做出來的指南針。
寧芷月拿出了不少東西,裡頭就有指南針。可是沒記錯的話,指南針在這時候還是個稀罕物;許多商隊商船想要有一個都得去競價拍賣。說不準,這艘商船就缺呢。總要試一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