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開啟話匣子,讓文勳聽得津津有味,更讓他不可自拔地沉浸在她的抑揚頓挫裡。
文瑞一直私心地盼望著,對於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她至少會有一點印象、一點記憶,然而回報他的,卻只是說不出的失落感。
對他而言,感情如同事業,是要步步為營,是要仔細算計,不輕易地給予,不隨便地承諾,然而一個夏俐妍卻教他斷然撤除了小心翼翼的防衛,讓他無法理解地沉淪。
“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卸下一身的暖陽,文瑞轉身走回黑白設計的臥房,迎上正開門而入的齊世雋——他最要好的朋友。
“大少爺,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星期天!”“咚!”一聲,往沙發一癱,世雋痛苦地呻吟道:“天啊!我也不過睡了三個小時而已,你難道就不能晚六個鐘頭再傳喚我嗎?”
懶得理會世雋的牢騷,文瑞徑自走向房裡的小吧檯,問道:“想喝什麼?”
“你看我這個樣子,應該喝什麼?”指著自己那張倦容,世雋解嘲道。
搖了兩杯冰咖啡,放了一杯在桌上,跟著坐了下來,“半夜不睡覺,跟女人在床上廝混,你就算睡足了九個小時,也是這副德行。”
知齊世雋者,非他柏文瑞莫屬,這話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假,雖然好友都沒說,他也知道眼前這男人昨晚跟女人打了一夜的火熱。
“大少爺,你別笑我,哪天換成是你,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聳聳肩,文瑞淡然一笑,他可不像世雋,只要女人對他稍微熱情點,就忍不住伸手沾來嚐嚐看。不過,這正是他們兩個不同的地方,世雋盡情揮灑著生命的色彩,他,拘泥於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們誰也不認同誰,卻是相知相惜的好朋友。從小學一年級相鄰而坐,到同時擁有碩士學位,他們倆的情分並不下於親兄弟,所以也許沒有共同的生活哲學,卻是真心地關懷彼此,而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畢竟誰能像他們一樣,那麼有緣份地一起走過每段求學的生涯,一起共同勉勵。
坐起身子,拿起桌上的冰咖啡,世雋啜著那清涼的暢快,拾起精神問道:“這麼早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沒事,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什麼?”不會吧!一大早把他從女人旁邊給拉出來,就為了聊天,他少爺有可能那麼無聊嗎?
無視於世雋的驚叫聲,文瑞認真地說道:“世雋,你也該收斂一點,一隻腳踩多條船,你遲早會翻船的!”一夜的紛擾,這時候如果不再找個人說說話,轉移他的思緒,他不知道再想下去會不會乾脆忘了理智,這幾天的時間都等不及地就衝去找她?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的個性她們又不是不瞭解,我會怕翻船嗎?”眉一揚,世雋不願鬆手地將問題轉了回來,“文瑞,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只想跟我閒話家常嗎?”
“我現在不就在跟你聊了嗎?”跟著揚起了眉,文瑞巧妙地反問道。
基本上,他不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而且碰到文瑞這種謹言慎行、心裡頭有事,可以擱到發爛、發臭也不會輕易吭上一聲的人,他還是別追根究底會省事點。
“好吧!就當作你在跟我聊天好了,不過,跟你聊天實在是太悶了,倒不如去慢跑,還可以順便看看美女。”說著,馬上兩眼發亮,眼前所見盡是婀娜多姿的美人兒。
瞧了世雋一眼,文瑞不覺嘆了口氣,笑道:“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你這隻色狼是丟到任何地方都只想得到採花,你啊!真的是無藥可救!”
“錯、錯、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這不是叫‘無藥可救’,我這叫作‘不枉此生’。”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搖搖頭,文瑞逗著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