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認為沒有找到匹配油漆樣本的可能性,但是您或許能從油漆的形狀上判斷出什麼。”
傑森看著玻璃片:“看上去他們儲存得相當完好,這樣就好。”
“你們怎麼處理呢?”歪呆問。
琳抱怨了一聲;“我真希望你沒這麼問。”
傑森笑著說:“別理她,她就是喜歡裝無知。我們有一系列方法可以分析載體和色素。除了利用微觀光譜定色法確定顏色外,我們還有更進一步的方法可以確定他們的成分。傅立葉變換紅外線光譜測定法,高溫分解氣體色譜法,還有電子顯微鏡掃描法,諸如此類的方法。”
歪呆聽得一愣一愣。“這些東西能測出個什麼來呢?”亞歷克斯問道。
“多了。如果是個細塊的話,能測出它是從哪裡脫落的;如果是汽車的油漆,我們透過測定不同分層的油漆,參照我們的樣本庫,可以判斷油漆的成分、種類和生產時間。如果是小滴的油漆,方法基本差不多,當然我們無法判斷原來的表面,因為油漆從來不會黏在表面上。”
“做這些檢驗要花多久?”歪呆問,“我們可是要爭分奪秒的啊。”
“我會按照自己的進度來,幾天行嗎?我會盡可能快的。但是我不會因此降低工作質量。如果你們說得沒錯,那麼我們最後可能會帶著檢測結果上法庭,所以我不想省略步驟。同時我還會向你們出具收據,證明我收到過這些證物,以防有人質疑證物的來源。”
“謝謝,傑森。”琳說,“我很感激你。”
他笑笑說:“我很喜歡聽女人這麼說。”
39
傑姬?唐納德森也曾偶爾在自己的報道中寫過凌晨的敲門聲,被押上警車駛過空曠的街道,在擁擠的關押室裡漫長的等待。但是她從未料到有一天,親手記錄過的這些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被門鈴吵醒的。她看了看鐘點——凌晨三點四十七分,然後搖搖晃晃地拖著睡衣跑去開門。當探長達倫?海吉介紹自己的身份時,傑姬的第一反應是艾琳出事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警察會在這個時候要求進自己的家。但是她沒有爭辯,因為她知道這樣純屬浪費時間。
海吉領著一個便衣女警和兩個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制服警察進了她的屋子。他隨即開門見山地說道:“傑姬?唐納德森,我們懷疑您參與一宗密謀殺人案,所以要拘捕你。你將會在不被逮捕的前提下被關押六小時,你有權利聘請律師。除了名字和地址你有權什麼都不說。你知道拘捕你的原因嗎?”
她輕蔑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們有權利這樣做。但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傑姬一見海吉就覺得討厭。討厭他削尖的下巴,小小的眼睛,糟糕的髮型,廉價的外套,神氣活現的樣子。不過他的態度很禮貌,甚至對在這個鐘點來訪感到有些抱歉。但是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有些粗魯;“請穿好衣服,女警官會同你待在一起。我們在外面等。”說完海吉轉過身,讓兩個制服警察到臺階處等候。
感到窘迫但又不願表露出來的傑姬回到了臥室。她從抽屜裡取出一件T恤衫和一條連衣裙,抓起椅子上的牛仔褲,然後她又把這些扔掉。如果事情進展不順,她有可能被帶去見法官,連換衣服的機會都沒有。於是她從衣櫃深處翻出了一套像樣的套裝。傑姬背對著女警員換衣服,那名女警一直看著傑姬。“我要去浴室。”傑姬說。
“你得把門開著。”女警一本正經地說。
“你覺得我會自殺或做別的事情?”
“這是為你好。”女警回答,顯得有些不耐煩。
傑姬照她的意思做了,用手把頭髮打溼並朝後捋了捋。她照照鏡子,想著不知下回照鏡子要等到何時。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筆下所寫的那種經歷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