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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

「我先打電話叫醫生準備。」

金剛已沒有動靜。

這只可敬的盲人犬已走到生命的盡頭。

兩人到了獸醫處放下金剛。

中年的甄醫生與真豈很熟,坦白地訊:「它熬到這個歲數其不容易。」

真言淚盈於睫。

甄醫生說:「已盡人事,你們回去吧。」

「不,我想多留一會兒。」

也平說:「我陪你。」

真言坐在金剛身前很久不願離去。

甄醫生暗示有話同也平說。

也平悄悄走到醫生辦公室。

「金剛跟著周家已有十八年。」

也平小心聆聽。

「這下子真言的心情一定不好過,你勸勸她。」

「是,我一定會。」

「我第一次見到金剛,它才一歲,金剛這名字,還是小真言替它取的。」

「的確很適合它。」

「真言自幼跟祖母長大,祖母年邁不幸失明,全靠金剛帶路。」

也平忽然抬起頭。

甄醫生繼續說下去:「對真言來說,金剛像一名家庭成員。」

也平心中疑團漸濃。

「一年前它雙眼已首。」

也平忍不住:「啊。」

甄醫生說:「完全看不出來是不是?真言把地照顧得非常好,像是要回報它侍奉她祖母。」

聽到這裡,也平霍地一聲站起來,心中有難以掩飾的喜悅。

醫生親:「儘量開解安慰真言,失卻寵物的悲傷不容忽視。」

也平輕輕回到真言身邊,他大膽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她抬起頭來,雙目通紅,顯然是哭過了。

也平凝視她面孔。

真言忽然說:「也平,你臉頰上有一大搭墨水。」

她自手袋取出濕紙巾,仔仔細細替也平拭乾淨。

也平握住她的手,「我們該走了。」

真言點點頭,「金剛已經去與祖母團聚。」祝福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有人擅於處理失戀,有人不。

江頌怡是後者。

與黃智仁分手後,她沒有睡好過,白天也收斂了所有的笑容,體重明顯下降,樣子憔悴。

她大嫂鄧合玲勸她:「何必就此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惹人訕笑。」

頌怡不出聲。

「不過是一個男朋友,告訴你,婚姻一次兩次失敗,照樣要挺過去,拿點勇氣出來。」

頌怡終於說:「我也不知為什麼接受得那樣壞。」

「是心高氣傲的你不甘心失敗吧。」

頌怡說:「也許是,但是我的確愛他。」

合玲揮揮手,「黃智仁條件不是那麼好,請你看清楚點,一屋弟妹,父親早已退休,靠他養活,母親小器嚕嗦,體弱多病,他本人又不是才高八斗,聰明機智,頌怡,放開算了。」

頌怡用手託著頭,「理論上你說得全對。」

合玲嘆口氣,「將來,你感謝他還來不及。」

「是誰叫你來勸我?」

「無人指使,是我自告奮勇。」

「謝謝你。」

不過那天睡覺之前,她還是喝了很多酒,清晨,嘔吐大作,掙扎,起不了床。

頌怡一邊嗆咳,一邊爬,她後悔了,搞成這個樣子,真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親友。

她在衛生間前失去知覺。

由鐘點女工發覺她,叫了救護車把她送進醫院。

頌怡不敢通知家人,怕他們以為她自殺。

悄悄告了三天假,回到家中,把所有酒瓶都扔到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