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昇起,陽光漸漸熱烈,這年輕女修始終微微低首,以一種恭敬的姿態等候著。
終於,有人從殿裡出來。
“凌芝?”
白衣女修抬起頭,恭敬應聲:“弟子在。”
出來傳話的,是個高挑英氣的女修,身上穿著皮製的短襖,妖嬈野性,與丹霄觀的風格大不相同。但這年輕女修知道,這位在丹霄觀地位不凡,無論多麼老資格的弟子,都要恭敬地稱一聲:柳姑姑。
“進來吧。”
“是。”年輕女修跟在柳西燕身後,踏入殿中。
這間大殿,跟自家宗門比起來,要簡樸得多呀!與凡間道觀相比,好像也沒強多少,真是大乘道場丹霄觀的主殿嗎?
年輕女修心裡這麼想著,面上不敢有半點逾越,半低著頭,跟隨柳西燕走到座前。
“主上,人到了。”柳西燕稟道。
“嗯。”上面傳來輕應聲,低柔的語調,明明只是一個音節,聽在耳中卻有別樣的韻味。年輕女修極力壓抑自己的激動,然而,手還是忍不住顫抖。
她真的要見到那位傳說中的人物了嗎?
深吸一口氣,她大禮參拜:“弟子凌芝,參見祖師婆婆!”
上面傳來淡淡的一聲:“此處是丹霄觀,祖師婆婆之稱,還是免了吧!”
凌芝一愣,一向被師長稱為有急智的她,此刻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是對她的稱呼不滿意嗎?那她該如何稱呼呢?
“就叫帝君吧!”柳西燕的聲音拯救了她,“大家都如此稱呼。你們不好例外。”
凌芝鬆了口氣,重新叩下頭去:“弟子凌芝,參見帝君。”
“免禮。”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並不包含多餘的情緒。好像對她也沒有不滿之處。
凌芝站起身,飛快地瞟了上面一眼。
上面坐著的,亦是個白衣身影,姿態隨意,一隻腿支在那裡。顯得有點……沒規矩。
“別緊張,本座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帶著些微笑意的語氣,讓凌芝放鬆不少。
“喏,坐吧。”柳西燕向旁邊努了努嘴,“帝君這裡沒什麼規矩,你別自己嚇自己。”
“是……”話是這麼說,凌芝還是戰戰兢兢的。這位可是站在人界巔峰的前輩高人之一,舉手毀滅一界不在話下,她實在不敢不敬。
說起來。自己有這個機會見到這位,已經很難得了,原本預定來的,並不是她。
小心翼翼地坐了小半邊,那邊柳西燕甩著手離開了,殿中只剩下她們二人。
凌芝眼觀鼻鼻觀心,等待著帝君的問話。
“太白宗如何?”上座的人,語氣隨意地問。
“回帝君,”凌芝答道,“宗內近年發展良好。已有五位化神。”
五位化神,這在丹霄觀的分支裡,簡直不值一提。然而,對於一個數千年前。化神還是傳說的宗門而言,已經很難得了。
“端木澄呢?他何時可以煉虛?”
凌芝答道:“師父已經化神圓滿,打算近年就閉關衝擊煉虛。不過……”
“不過什麼?”
凌芝猶猶豫豫地答道:“師父對此不是很有把握,託弟子求問帝君,時機是否合適。”
上座那人聞言,伸指掐算了一下。道:“你告訴他,他尚有一劫,那劫過後,才是最好的時機。”
凌芝的心提了起來:“帝君,我師父他這一劫難嗎?是什麼劫?”
上座之人輕輕一笑:“天機,不必多問。”
“……是。”
凌芝感到自己被人盯著看了許久,心中七上八下。帝君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呢?是她哪裡讓帝君不滿嗎?
“你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