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了每日上下班的時候,在地鐵裡或者馬路邊都能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乞討之人。
這若是換作現代社會里,一個小姑娘向我哭訴沒有回家的路費,我會如此慷慨地資助她嗎?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不斷地盤旋在秀秀腦海裡,她一時也想不明白……
這一天的煩勞工作倒是不足掛齒,只有早上一點點小小的插曲讓文秀和劉飛記憶猶新。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看似平淡重複的日子,因為一點點小小的調劑,而變得多姿多彩。
文秀的這一日如此,白玉嬌的一日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白玉嬌對於自己今日的小插曲並未有所察覺。
她一早便帶著兒子文小寶去了靈山保國寺遊玩。名山古剎倒是別有風韻,只是文小寶只顧著一路玩耍,而玉嬌只惦記著要給菩薩上一柱香,以保佑文家這僅有的一點血脈!
母子倆誰也沒有留意到,一雙憤怒的目光中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實,白玉嬌自從踏進保國寺的那一刻起,便引起了一名男子的注意。此人大約三十有餘的年紀,身材高大頎長,白衣如雪。纖塵不染,明朗的陽光之下,頗具翩然之韻;面色如玉,鼻直口闊,那炯炯的目光猶如高原雄鷹一般銳利。
只是這男子如此俊美的相貌,卻總要緊皺雙眉。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眼神中溢位一股讓人戰慄的寒氣,眉心的那淺淺的“川”字和眼角淡淡的皺紋透出無限的滄桑。
且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雖然勾勒出一抹似是笑容的完美弧線,但卻總帶著一絲冷漠和玩世不恭,乍看之下。絲毫感受不到微笑的溫暖,反而讓人有種置身冰潭之感。
這人名叫霍京,當他在保國寺裡第一眼見到白玉嬌之時,便驚呆在了原地,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中泛起了無盡的波瀾。厚厚的嘴唇不住地顫動著,彷彿在訴說著滿腹的心事。
他就這樣木木地一直盯著白玉嬌,直到她走進了大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霍京的表情中有驚詫、有蒼涼、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懷念,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仇恨!
霍京踉蹌了幾下,身子歪斜著倚在了旁邊的樹幹上,這才勉強穩住沒有跌倒。他緩緩低下頭,腦子裡思緒繁雜,頓時理不出半點頭緒。
此刻,霍京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是她嗎?對。肯定是她,我絕對沒有看錯!原來今生今世我們二人還有相逢的那一天啊!真是蒼天有眼啊!
他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一段早已被自己塵封了多年的往事,只是才閃過幾個片段,他便心如錐痛,再也不願繼續回憶下去了。
霍京緊咬鋼牙,猛地一甩頭,目光頓時如豺狼虎豹一般兇狠,雙拳緊握,在那樹幹上狠狠一擊。
“啪”地一聲,那粗壯的樹幹被這一拳擊得劇烈搖晃了一下。嚇得旁邊幾位路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皆繞路而行,誰也不敢靠近霍京。
這頭憤怒的雄獅努力壓抑著心頭燃起的怒火,閃身躲進了牆邊的角落之中,只用自己敏銳的目光盯住了前方的大殿。
好一會兒的工夫,白玉嬌才帶著文小寶從大殿裡出來。此刻,玉嬌的臉上帶著柔美的笑容,緊緊領著自己兒子的小手,母子兩個有說有笑,心情燦爛得如陽光一般。
而陰影中的霍京,見白玉嬌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中,先是渾身一顫,神色變得尤為激動,雙拳不由自主地再次握緊,並不住地抖動著,如箭在弦上一般。
可隨後,一個的念頭在他的心裡一閃而過,讓他又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豁然從角落之中走了出來,低垂著頭向著白玉嬌而去。
霍京一步一步地靠近白玉嬌,自己的一顆心也漸漸收緊。他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著這個風韻猶存的美麗女人,雖然心中充滿著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