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江誠和陸櫻先後進屋,米白的磨砂地磚上留下了兩人錯落有致的腳印。
“先過來坐會兒再說。”見陸櫻正用手指試探深茶色圓桌上的灰塵厚度,江誠隨意的拍了拍彷彿蒙上一層白紗的純黑色沙發,任揚起的灰塵還在半空中徜徉,他已然毫不介懷的坐下了,並抬手又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站在一旁的陸櫻。
陸櫻看了他一眼,老實說前後馬不停蹄的奔波了兩天,加上昨天晚上又沒能好好休息,是個人都累。沒再多計較,順著江誠的意思,陸櫻走過去,一屁股也坐了下來。
雙腳在坐下去後不久就變得不像是自己的,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不想再動彈了。
兩個人就這麼並排呆坐了許久,然後就和陸櫻之前住在這裡的那次一樣,有人來給他們送吃用了。唯一的區別是上一次送東西的人只送到樓下,需要江誠自己去拿,而這一次卻是送到了門口。
那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眼角的笑紋被歲月刻畫得很深卻並不會讓人覺得礙眼,老人的年紀大概比王奶奶略輕,說起話來恭順溫和不疾不徐,令人沒來由的心生好感。老人自我介紹後讓陸櫻喚她周嫂,陸櫻之前與老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老人當時正站在江志恆的身邊。江誠後來告訴陸櫻這位周嫂是江志恆的貼身傭人,是他的奶孃,思及能常年待在江大少身邊的人定然不會如表面般無害,陸櫻對這位周嫂的感覺也便不再那麼淺薄了。
周嫂的到來除了給兩個人送吃用,還有就是給兩人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在現在的江家生活的一些注意事項。例如每天什麼時候開飯,他們該到哪兒領飯;每天洗澡水的供水時間段;換洗衣物如何處理等等。
較之於初次在江家吃的那頓讓陸櫻印象深刻的晚飯,此次周嫂送來的吃用顯然要遜色不少,畢竟是在末世這樣的特殊時期,饒是江家在末世前再如何的財大氣粗,眼下也不可能拿得出新鮮豐富的水果蔬菜來。
主食是看起來灰突突的雜糧饅頭,佐以醃製的酸甜適中的醬菜醬瓜,比較晃眼的是兩塊小孩兒巴掌大小的煎肉餅,大概是為了省油,表面煎得有些焦黑。至於湯水,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熬的,表面浮著一層油星,湯色有些渾濁。除此以外,還有一瓶約兩升裝的純水以及一顆看起來還不錯的蘋果。蘋果已經被從正中剖開成了兩半,汁水尚算豐盈的果肉瀰漫出一股芬芳的果香,引得人不由自主的涎水連連。
周嫂把事情交代完便匆匆走了,留下目不轉睛盯著食盒的兩人。沒看見吃的時倒也沒覺得什麼,現在看到了並且聞到了,陸櫻才發現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了。想想也對,除去昨天晚上的那一頓,今天一天她可都是粒米未盡。話說回來,不單單是她,還有江誠、陸翠芳和徐建林今天這一整天也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兩個孩子倒是很幸運的吃到了些,是江誠在他們那輛吉普車的置物箱裡發現的,橙汁飲料和一些餅乾,東西沒多少,也就夠填兩孩子的小肚子。
陸櫻這麼想著,陡得心思一轉,仰起頭看向江誠問:“你醒來後吃過東西嗎?”
江誠拎著食盒,原想擱在那張深茶色的玻璃圓桌上,一看上面都是灰塵,只得進廚房去找抹布。聽到陸櫻的問題,正在擦桌子的江誠手上一頓:“沒顧上。”
“那你不餓嗎?”陸櫻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明顯瘦削的身形問。
草草擦了遍桌子,江誠隨手將抹布扔到一邊,道:“老實說,沒什麼感覺,大概餓過頭了。”
“你是一醒來就出空間找我的嗎?”陸櫻上前幫著江誠一起把食盒裡為數不多的幾樣吃食擺上桌,先前因為身邊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的關係,陸櫻也不好多問什麼,畢竟攸關著江誠曾被喪屍咬傷又未出現喪屍化完全康復這樣重大的隱情,而眼下這間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陸櫻就算再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