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9部分

不是以“敵則能分之”的力量硬去幹“十則能圍之”的活嗎?這麼說,咱一個能頂十個?

所以,在前一天夜晚的會議上,大多數將軍實際並不大讚同這個打法。但這一次,葉十一非常獨斷專行。他似乎暴君附體,一意孤行地下了命令。

諸將心中驚懼不定。他們的戰爭常識告訴他們仗是不能這樣打的。然後,過去實際戰鬥的經驗又給了他們如下根深蒂固的認識——只要遵照葉十一的命令列事,然後他們就會收穫源源不斷的勝利與榮譽。就這樣,兩種完全矛盾的真理在他們的內心打起來,令他們糾結無比。

當然,這種程度的矛盾和糾結還不至於讓他們肯於抗命。即使戰敗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呢,忠誠也是必須的,何況他們所追隨的人並不會失敗。他們只是覺得或者主上應該將“勝利的契機究竟在何處”向他們這些愚頑之人稍作解說,這樣他們就可以更加專心地去戰鬥。然而,立即,他們就覺得這是個應該被大加責罵的妄想。他們都是做過一方主帥的人,都清楚戰爭中的有些決策是無法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那是類似於“向左走,向右走”的靈光一閃,需要當機立斷,或者獨斷專行的魄力——我們知道,戰爭的結果,是判定魄力之前究竟選擇哪一個修飾詞的唯一標準。而閃向勝利還是閃向失敗,就是名將和庸將區別。

毋庸置疑,葉十一是名將中的名將。

所以,連萬百千那種說話從來都不想的人,也只是張了一下嘴,什麼都沒問就退了回去。

當時,歐陽憐光作為首席謀士也是在場的。這個時候,她的好處就顯出來了。作為一個十足的門外漢,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表示她的無知與無畏。

她跪坐起來,以諸將為之窒息的語氣和神態質疑葉十一作為名將的判斷與靈感:“卻不知如此用兵,勝利的玄機藏在何處。還請主上明示,以安諸將之心。”

葉十一略一沉吟,隨即便給出瞭解釋:“既然武安侯已經到了函谷關,從正面攻破函谷關的機會就不大了。要破函谷關,唯一的破綻就是蒲坂。我欲效阿瞞故伎,奇襲蒲坂,與函谷關下之正戰相合,以收奇功。”

諸將立即議論紛紛,因為偷襲蒲坂,是早就否決了的策略。宇文翰上前一步,抱拳道:“可是主上,武安侯一代名將,不會不防此一著。函谷關險峻異常,易守而難攻,一旦蒲坂有變,關中軍隨時可以閉關馳援。”

葉十一點點頭,繼續道:“如今,張氏三面禦敵,分兵甚重。長安兵力縱使盡出,也不可能同時保證函谷關、蒲津關兩處重鎮的防守。倘若我是武安侯,必定以半數以上兵力置於函谷關與蒲坂之間的小關,以便居中策應。而他自己則率主力親至函谷關,力爭憑藉函谷關之地利,儘快將我擊敗。只要徹底打敗了我,他才能從容解決巴蜀與烏虛。否則,我與他在函谷關久戰不決。即便擋住了我不得入關,巴蜀或者烏虛也將藉機攻破長安。”

“所以,我要給武安侯徹底打敗我的希望。此番分兵,是以我之弱對敵之強。也是武安侯唯一勝過我的機會,他不會放棄的。必定盡起函谷、小關之兵,陷我重圍,而後擊殺。我已命鷹瀾與盧賓合兵,飛騎突襲蒲坂。武安侯兵力有限,既然已經陷我於重圍,定然是先殺我,後救蒲坂。”

眾將面面相覷。

葉十一露出一個滋味無限的微笑,目光也幽遠起來,彷彿蘊含了許多無以言表的感情:“因為只有殺掉我,才能一了百了啊。”

“所以。”他收回目光與微笑,看著他的部下們說,“只要諸位一起和我堅持到鷹瀾突破蒲坂來救我們,然後裡應外合,奪取勝利就可以了——這大概最少需要五天”

大帳裡一時陷入失語狀態。他們不敢認為他們的主上是在賭武安侯張鈺在戰場上一瞬間的反應,於是,他們只好認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