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前沒喂完,藥湯會失效,他就死定了。”嚴盡歡言下之意,嫌她這種喂法太慢。
“而且,喂完湯藥,你得用嘴吸出他身上毒汗,當然,你可以不做,畢竟吸出毒汗,一不小心吞下,你也會跟著中毒,咱們全鋪裡沒人敢拿生命去賭,只能眼睜睜看關哥死― ”
“我做!我要做!”朱子夜不假思索,攬下這種可能要她小命的危險事。
“很好。”嚴盡歡得到滿意答案,唇角露出揚弧,“我們不打擾你,走吧。”
她拉著夏侯武威,要屋裡其它人跟她一塊兒走。
一出房門,夏侯武威便忙不迭追問公孫謙:“阿關情況如此不樂觀嗎?……但……你們為何一點也不緊張?”
沒人回他,直到距離秦關房裡有段路後,尉遲義第一個噴笑出來。
“小當家,你擺明在耍朱朱嘛。”
嚴盡歡走在最前頭,趾高氣昂的嬌哼:“我受夠了朱子夜的遲鈍和愚蠢,我忍耐已達極限,我最討厭心口不一的傢伙,特別是明明就有愛,還嘴硬說沒有的那種。”美眸意有所指地瞟上去,冷瞄夏侯武威,嘴上續道:“所以……忍不住想整整她,替關哥出口氣,也替關哥討些甜頭。”不然秦關這幾年嘗的苦,太不值了!
“朱朱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你這惡整豈不太過火了些?”公孫謙不像嚴盡歡魯莽,只求過程爽快而不顧後果,嚴盡歡故意誤導朱子夜,要一個閨女兒做些破壞名節的事兒,那些事,若被朱老爹撞見,他會活活打死逆女。
“反正關哥會負責到底。”嚴盡歡聳聳纖肩。要不是看秦關身體尚未恢復,該舉的地方應該舉不起來,她會直接拐朱子夜和秦關洞房,省得有人老演著拖棚歹戲!毒汗都嚇不退朱子夜,她心甘情願要為秦關死了,最好是兩隻傢伙沒有互有愛意啦!
愛就愛了,裝哈哥兒們呀?!看不過去了!
加上金剛鑽失竊,她心情惡劣至極,正巧拿朱子夜來洩洩怒火。
“慢著,你們在說什麼?”夏侯武威完全狀況外,他們一句來一句回,說的每個字他懂,湊在一塊兒說,卻聽得一頭霧水。“你不是說阿關沒救了?你不是告訴朱朱,阿關他― ”
“阿關沒事啦!”尉遲義啪啪拍打著夏侯武威的寬肩,“謙哥收留的那件典當品!”
“是妅意收留的。”公孫謙修正他的說法。
“對啦對啦,妅意收留的那件典當品,謙哥說他價值連城,連在哪裡我們一直都沒弄懂,原來他是個藥人,能解天下所有毒,阿關已經喝下他的血,現在只等毒退乾淨就沒事啦。”放心放心,秦關醒來僅是早晚的事,那位典當品向他們保證過了。
呀,難怪他們一點也不急不慌,更未面露即將失去親人的痛苦,還有心情說著“耍”呀“整”的。夏侯武威恍然大悟。
“那,朱朱……”
“她現在應該忙著將那碗潤喉解渴的冷泉水當解藥,哺餵關哥喝吧,喝完還得舔他咧。”呵呵呵呵。
城裡人的心,是非常陰險的,牧場長大的善良小村姑,誰教你不懂提防。
除了嚴盡歡外,其餘人都小小同情起朱子夜,然而一想起兄弟秦關的一往情深和守候,又忍不住默默想著!
朱朱,你就捐軀吧你。
沒有第三種辦法了。朱子夜放棄用小調羹喂他,太慢了,她怕五更更響之前,沒能全數喂完他,想扶他坐起身喝,她又無法一邊支撐他一邊以碗口抵在他唇心而沒灑出湯水,最後,她以嘴對嘴方式,含著湯水,小口小口哺進他嘴中。
出乎意料的,湯水不若一般黑濃的苦藥,她舌尖嚐到的滋味是冰冰涼涼又無異味的液體,不是說良藥苦口嗎?它一點也不苦,連草藥味都沒有……她無暇去管這類小事,小心翼翼抵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