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又看了看藥,沉吟片刻,終於道,“好,姑且相信你一次。”說著,便是徑直將瓷瓶中看不出所以然的藥物,全部倒入了口中。
看著紅豆將藥全部服入口中。夜笙簫微微一笑。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隻水囊,遞給紅豆。
紅豆亦沒有推辭,含含糊糊的道了聲謝,連忙開啟水囊,大口的喝了起來。
“哦……忘了說了。那水囊我喝過,嘿……這麼說,咱們算不算間接親嘴了呀,媳婦兒?”
“噗——”紅豆卻是被夜笙簫那恬不知恥的話,嚇得一口水全部噴了出來,“你混蛋!”
“是是是,我是混蛋行了吧?”夜笙簫卻一點兒也不在意紅豆的不滿,嬉皮笑臉的嬉笑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嘿嘿……反正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媳婦兒你這麼喜歡說我,是不是表示你非常的愛我呀?”
“你要再亂說,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紅豆又哪裡能夠容忍夜笙簫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恥之言。連忙喚出佩劍,毫不客氣的指著夜笙簫的喉嚨。
夜笙簫亦不躲不閃,只是笑著看著紅豆,“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紅豆這才收回了劍。望著一臉無辜的夜笙簫,卻怎麼也不相信,他會好心到專程跑到這裡來給自己送解藥。而且,她今天會來到這裡,完全是一時興起,夜笙簫又如何會知道她在這裡?
這般一想,紅豆不由心中生疑。又看了一眼夜笙簫,卻是越看,心中的疑慮越重。
最終,她的腦中不由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生機鏡被盜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雖然只是猜測,但紅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夜笙簫望著紅豆,卻是忽的笑了,“哈哈……小湯圓果真是聰明呀。”
紅豆本以為,自己這般問,是人都會辯解推諉一番,卻完全沒有料到,夜笙簫竟會這麼直接的承認。
“你……你幹嘛老實?正常人偷了東西,不都是千方百計的不希望別人知道嗎?你為什麼……”
“因為……你是小湯圓嘛,”夜笙簫卻是笑著伸手,再次捏了捏紅豆皺緊的眉心,“好了……既然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了,你也就莫要皺著眉了。我還是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誒?”紅豆一愣,腦中迅速的將與夜笙簫認識以來的種種細細回憶了一遍,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對這傢伙效果,“我可不記得,有對你笑過。”
“確實是沒有,不過……卻並不代表我沒有見過。”夜笙簫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望著紅豆。那剩下的左眼,非常的明亮,其中蘊含的輕易,卻叫紅豆怎麼也看不透。
突然,夜笙簫卻是臉色一變。沉著臉,望著院外的某處,“誰!”說著,右腕一翻,一顆石子,便“咻”的一聲,飛了出去。
紅豆亦是連忙循著夜笙簫的視線看去。
透過圍繞院落的竹籬笆,藉著皎潔的月光,紅豆分明瞧見,前方一處草叢,猛地晃動起來。隨即,一道人影霍然自草叢中站起來,不待紅豆看清模樣,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紅豆心中一驚。瞧著那人的身形,應當是個女子。而且,隱隱約約間,紅豆亦辨別出她身上所穿的乃是黃泉院特有的褐色道袍。如此看來,方才那偷聽之人,應當是黃泉院弟子無疑。
瞧著夜笙簫正欲追擊出去,紅豆卻是連忙伸手將他攔住了。
因著紅豆的阻止,夜笙簫倒真的沒有追出去,反而突然轉身,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來。衝著紅豆無奈的攤了攤手,“怎麼辦,咱們的談話大約都會她聽出去。這下,迴音谷的那些老傢伙們,絕對會立刻趕過來。那麼現在,小湯圓,你打算怎麼做?是將我抓起來,送回迴音谷給那些老家們處置呢,還是直接將我殺了,拿回生機鏡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