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面對他了,撇開頭往女寢門跑,顧暮遲幾乎下意識地拽住她胳膊,像他這樣從沒低過頭的人, 第一次語氣裡帶了幾分請求,「你心裡真的沒有我了?你先別走行不行?」
四面八方的驚奇的目光投向了二人,寧酒硬下心甩開了他, 匆匆跑向了樓梯。
顧暮遲眼睜睜看著她消失, 半隻腳快踏進女宿舍樓, 用盡全身力氣才壓制追上去的衝動,他的臉色蒼白, 控制不住地朝門口喊了聲:「寧酒!」
男生低沉沙啞的聲音迴蕩整個樓道,她聽到後,跑得更快了,彷彿洪水猛獸即將吞噬她。
寢室門口, 她頓住腳步,呼吸急促。
隔壁的門開了開,露出幾隻腦袋:「什麼情況,我聽到了一個男生的喊聲?」
寧酒腦子仍然不線上, 她沒吭聲, 只掏出鑰匙對著門鎖搗鼓了半天, 連鎖孔都沒插進去就在那亂懟。
大約懟了一分鐘,她放棄了,低頭面對牆壁罰站,看著地面。兩邊的髮絲軟軟的垂落,她怔怔發呆,混亂的思緒佔據了腦海。
林凌雪開啟門,準備去外面小超市補充點物資。差點撞到一個人,她唬了一大跳,還以為變態潛入女生宿舍,妄圖撬門圖謀不軌。拿起單肩包就要砸過去,幸好她眼神還行,聚焦了一秒,是寧酒,又急急收回了小香包。
林凌雪拉過寧酒,把她拽進屋:「幹嘛呢?站門邊發呆。」
寧酒回過神:「我的鑰匙開不了門。」
「你看看你手裡的鑰匙。」林凌雪哭笑不得,「不是咱們寢室的。」
聽到這話,寧酒低頭看了一眼,頓時窘迫感鋪天蓋地襲來,「啊,是我家臥室的鑰匙。」
林凌雪神經大條地朝她擺了擺手,也沒仔細思索寧酒的異常。偶爾寧酒挺遲鈍的,可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林凌雪有時候比她更遲鈍。
周輕清在圖書館學習,林凌雪出門購物去了,寢室裡只剩下寧酒一個。
她坐在椅子上調整了下情緒,差不多胸口裡的震蕩平息,她洗了把臉漱漱口,爬上床小睡了一會兒。
大概一個小時後。
從變幻多端的夢境裡抽離出來,寧酒睜開眼睛,發現林凌雪還沒回來。
不知道她幹嘛去了,寧酒起床後覺得挺無聊的,下午沒課,閒來無事安排一把遊戲。
距離上次登遊戲很多天了,寧酒一上線,成堆的系統訊息跳入眼眶。
她強迫症犯了,一個一個點掉紅點,點到最後,好友訊息欄目有人發了新訊息給她。
她習慣性點進去,是傾慕。
他說:【她不喜歡我了。】
這句話太過突然,太戳人心肺,一下子讓她想起來中午顧暮遲對她的追求宣言,還有自己無情無義的拒絕。
她眼皮狠狠一跳,差點產生錯覺,差點把傾慕當成了顧暮遲。
將無厘頭的猜想晃出腦袋,寧酒喝了口水冷靜一下。
不過巧合罷了,這年頭誰還沒失戀過。
他大概與他喜歡的女生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又沒朋友可以傾訴,所以才跟作為網友的她吐露那些晦暗的情緒。
兩人很少談及現實的情況,從來沒瞭解過對方的感□□,所以寧酒一時不理解前因後果,謹慎問:【你確定她喜歡過你嗎?】
你確定。
她喜歡過你。
嗎?
【……】
回應她的是傾慕的一陣沉默。
扎心。
寧酒翻看了下自己的詢問,哪裡有冒犯到人的地方嗎?
她剛才做了個排除法,先排除掉最有可能發生的誤會。比如女生毫無心思,而男生卻自戀地以為她喜歡他,這種情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