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有關這件事的電話不要再接進來,不,所有電話都不要接進來,擬份發言稿,讓珠寶公司的經理通知媒體召開新聞釋出會,就說抄襲事件屬實,即日起瑞琪珠寶更名為雍時珠寶,與楊瑞琪設計師再無關係。”
秘書關門退了出去,時墨馳關掉公務手機、拔掉座機的線,整間辦公室終於安靜了下來,私人電話卻遲遲沒有響起。
希望是個最折磨人的詞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變成了奢望,時墨馳卻想不出眼下還有什麼是可以做的挽回。他一夜沒睡,此刻頭痛欲裂,便仰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才剛要睡著,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他心中大喜,立刻拿出手機來看,螢幕上顯示的卻是“舅舅”二字。
時墨馳失望至極,口氣自然不善。
聽出他的不耐煩,楊瑞峰更是怒不可遏:“時墨馳你到底想幹什麼,趕緊到醫院來!”
“對不起,我在上班,沒有時間。”
“你這是什麼態度,真被那個女人迷昏了?她是養了你二十年的媽媽,你怎麼能這樣欺騙她!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我爸爸和她已經離婚了,她不再是我媽媽,您也不再是我舅舅,請別拿這種口氣與我說話。”講完這一句,時墨馳乾脆掛上了電話。
楊瑞峰再次打了回來,時墨馳煩躁不堪地結束通話,接連幾次後,他皺著眉頭把“舅舅”改成“楊瑞峰”,直接拖進了黑名單。
不出半分鐘,又換了楊景涵打過來,時墨馳再次拖黑,安靜了片刻後,手機進了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他心中一動,再次燃起希望,按下接聽後,在電話那頭說話的卻仍是楊瑞峰。
“你到底有完沒完!”時墨馳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連言語上的尊重也不肯再維持。
楊瑞峰的口氣卻稍稍軟了一些:“看到網上的短新聞後你媽媽的情緒很差,一直有人打電話問她。我打來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趕緊制止它的繼續傳播,或者再發條‘抄襲之說並不屬實’的訊息出來。”
“別說那樣對不起我死去的姑媽,就算與我姑媽和我妻子無關,捏造事實的事兒我也做不出。”
楊瑞峰的聲線再次高了起來:“那你就對得起你媽了?你們時家的人都一樣,真沒良心。”
“既然抄襲並非虛構,就不存在什麼對得起對不起,而且即使我對不起她,也並沒有對不起你,這幾年如果不是雍時刻意扶植,你那間小小的科技公司也不會有那樣驚人的業績,所以別這麼和我說話,後果你承擔不起。”時墨馳不想再多說,再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最後一句,楊瑞峰大吃一驚,自然要打回來。
時墨馳知道無用,沒有再拉黑這個號碼,又唯恐關掉手機或者線路被佔會錯過姜僑安的電話,便擰著眉頭按了接聽:“最後說一次,別再打來了,我在等電話,惹怒我對你絕對沒有好處,這點你應該明白的。”
楊瑞峰果真沒有再打來,卻也仍然沒有姜僑安的訊息,穆因向單位請了事假,同樣聯絡不到。時墨馳知道,如果她誠心要躲,不管用什麼方法大概也難以找到,想起空白的四年,他只覺得恐懼。
又等了兩個小時,時墨馳終於耐不住,給報業集團的王總去了個電話。
“可不可以提早到在今天的晚報上刊登?我很著急。”
“真對不住,稿子還沒有編好,這件事事關重大,言語上稍有疏漏,讓人聯想到與你父親有關,這個責任我們都無法承擔。”
時墨馳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再也等不急,眼下只有將新聞發出來,姜僑安才能明白他並不是真的如楊瑞琪所說騙了錄音交給她毀掉,這是可以取得她原諒的唯一轉機。
至於楊瑞琪,他已經因為她失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