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嘴唇也已經失去了血色,厚厚的獸皮衣被撕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裂口周圍的血已經乾結。
“還有救!都來幫忙,你,說說怎麼回事!”
葉盛老人連仇無衣一起召喚過來,慕紗和葉榛已經將應急處理用的熱水,藥物與毛巾等準備完畢,仇無衣就和柳莓莓一起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傷者的外衣。
解開上面臨時貼著的草藥之後,裡面的傷勢更是讓仇無衣皺眉,幾乎縱貫身體的裂傷十分危險,雖然傷口的外緣部分已經被血塊糊住,但真正流血的地方依然如故。
“是……是‘那東西’又出來了啊!”
唯一一個留在現場的抬擔架青年喘息方定,哆哆嗦嗦地張開了口。
仇無衣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話,救人要緊,也沒有工夫多問。
“是嗎……隔了三年它竟然又下山了,看來今年冬天山裡也不太好過,這小子也算倒黴,怎麼就偏偏撞上。”
葉盛老人忽然電光石火般揚起左手,二指探出,在傷者身上幾個位置輕點了數次,深可見骨,連止血的粘性草藥都無法生效的傷口竟在迅速停止流血。
點穴?
看到葉盛老人的手法,仇無衣的目光無意識間靜止在了他的指尖上。
點穴這一門技藝,現在大陸上已經極其罕見,這也解釋了為何他的手勁會奇大。
在幾百年前,點穴依然非常盛行,屬於醫療的一個範疇,但點穴盛行的最主要原因卻是因為當時藥品屬於高價物,而且大部分被國家所壟斷,所以人們不得不尋求其他的方法來行醫治病。
現在大規模種植藥草的行業已經發展到鼎盛,培養一名醫生只需要數年,學習穴位卻要十幾年,乃至大半輩子,相對而言,更加方便快捷的現代醫術逐漸取代了高投入低迴報的點穴醫療。
不過仇無衣卻知道,在人體穴位方面真有建樹的大師,其技法的力量遠非一般的醫生所能比擬。
葉盛老人點選傷者穴位的時候用的是一種單純的柔勁,然則動作雖然輕柔,其發力的方式卻十分奇特,綿延不斷的勁力透過傷者表皮,如流水般滲入其經脈內部,單是這發勁的手法恐怕沒有十年以上的修煉都做不來。
“呼……”
躺在擔架上的傷者意識尚未恢復,呼吸卻平穩了許多,至少比剛才多了一絲生機,從大半個死人變成了小半個死人。
“好險,再深一點點就回天乏術了,清洗傷口,準備先縫合!”
葉盛老人無需過多檢查,沿著傷口周圍部分輕輕按了按,立刻就判明瞭傷口內部的情況,可謂經驗老道。
幫忙治療的葉榛動作也輕捷利落,很快就和柳莓莓一起將傷口附近的凝血清理得乾乾淨淨,慕紗則用幾種草藥熬煮成淡綠色的半透明汁液,待稍稍涼下後餵給傷者,似乎是能夠補充失血的藥劑。
另一邊,葉盛老人也沒有在乾等著處置完畢,他從架子上摘下一個小小的布袋,從中拿出幾粒天藍色結晶,將它們磨成細細的粉末,並與另一種黑乎乎的膠狀物混合,盛裝在一旁待用。
“爹,傷口清洗好了。”
葉榛最後取出了一個封閉的小瓶,將裡面的透明液體仔仔細細地塗抹了傷口一遍之後,才開口對父親說道。
“準備縫針。”
葉盛老人點了點頭,慕紗清洗完雙手,拿起柳莓莓拿來的木盆之中用藥液浸泡的消毒針線,開始仔仔細細地縫合傷者的身體,經脈與血管分別由不同的線接縫成原狀。
仇無衣一眼看到慕紗手中的線,頭突然一陣劇痛,彷彿有一道極其龐大的資訊馬上正要掙脫閉鎖在大腦深處的牢籠。
“莓莓,把他的衣服洗洗縫一下,年輕人,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