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報告,是剛剛從財政部情報局送來的,報告的是四川的一些情況。
而報告當中多次提到的一個名字,卻勾起了楊朔銘對原來歷史時空的一些有趣的回憶。
“這人不就是個惡霸地主嗎?怎麼這上面會這麼寫?”
“我光知道水牢那個破事兒是假的,可還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
楊朔銘自言自語的說著,仔細地將報告看完了一遍。
“有意思,看樣子這個人不光是惡霸地主這麼簡單啊。”他將手中的報告扔到了桌上,他盯著報告當中的那個面相看起來很和善但卻透著殺氣的三十幾歲的中年人,“我正好想打一頭大的老虎,這老虎就送上門了,真是巧啊。”
楊朔銘想了想,拿起了電話,接通了財政部情報局局長“降龍”的辦公室。
“是我,對,你過來一趟吧,我有事情找你商量。是關於四川那邊兒的。”
“你想在四川‘打虎’?”
“呵呵,對。”
“我馬上過去。”
四川,宜賓。
此時,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學生模樣的人正伏在一處小山坡上,用望遠鏡眺望著遠處一座宏偉壯麗的莊園建築。
“他劉家大院好大的氣派。”陶詩詠看著莊院裡那些雕樑畫棟的精美建築構件,不由得恨恨的說道,“果然是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沒聽老百姓都管他叫‘劉老虎’嗎?”。陶詩詠身邊的戀人劉德升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也是氣恨恨的說道。“都能把今後十年的租都收了,虧他想得出來。”
“現在他販賣鴉片的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陶詩詠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劉家大院往來進出的人們,說道,“到時候報告給上頭,就能一下子扳倒他。”
現在的劉德升和陶詩詠,都已經被招募進了財政部經濟調查局,成為了見習情報員。
他們倆和為數眾多的調查局同事這一次來四川宜賓執行的任務,就是蒐集當地的大惡霸地主劉文彩的不法證據。
劉文彩是川軍第二十四旅旅長劉文輝的哥哥。1921年,劉文輝奉命率軍駐紮宜賓,劉文彩先後被委任為川南稅捐總辦等多項要職。劉文彩有了財權和軍權,即在川南橫徵暴斂,使川南人民飽受其害。
而根據劉德升等人的調查,劉文彩的發跡是很特殊的。與中國大多數的中小地主不同,劉文彩的發跡,依靠的不是精打細算和勤儉持家,而是透過兩條非正常途徑:槍桿子和煙桿子。槍桿子,一方面是指他倚仗其胞弟劉文輝的權勢,從一個小財主一躍成為掌管宜賓、江安等幾十個縣的川南稅捐總辦,得以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另一方面,則是指他控制下的大量民團非正式武裝,規模相當於一個混成旅。所謂煙桿子,指的是他利用自己川南水陸禁菸查緝處處長的身份,執法犯法,以禁菸的名義大量販賣鴉片、製造嗎啡,成為包銷雲南鴉片的毒品大王。
此前根據財政部情報局的統計資料,劉文彩在四川富戶當中,目前位居第四十二位;他名下有5000餘畝地,以及若干商鋪和房產。
劉德升等人當然明白,財富的多少本身並不是判斷某人好壞的標準。真正的標準,是獲取財富的手段是否合法。劉文彩在30歲以前,走的其實也是絕大部分中國農民精打細算勤儉持家的發家路線。他1887年出生在大邑縣安仁鎮,當時家裡有田產30餘畝,務農之餘還經營釀酒作坊。弟兄七人,劉文彩排名第五,他本人文化不算高,讀過幾年私塾後就回家務農,農閒時則走街串巷賣酒。幾年後,劉文彩略有儲蓄,又與族裡人合資開了一家燒酒坊和一座水碾。而後來兄弟劉文輝的崛起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1922年的冬天,35歲的劉文彩走出了安仁鎮,前往宜賓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