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星雲帝國的人,嚴格說來,其實我們都是。”
“啊!”兒子睜大了眼,“真的呀!”
“是啊。”我說,“好啦,你去吧,於昕還在外面等你呢。你的臨時老師來了嗎?”
“來了。”兒子不情願地說,“南星雲的字真難寫呀,乍一看全是一個個方塊塊,仔細看卻又長得不一樣。媽媽,為什麼都到了這個時代,我們還要學寫字,我認識它們不就行了嗎?”
“不夠的。”我糾正他,“你馬上就要做皇太子了,地位比別人都高,就要會得比別人更多。”
他扁下嘴,小聲嘀咕:“那我不想做皇太子了。”
我失笑,我剛才因為他,和人開仗,他在這裡給我洩氣。我拍他一記,“快走吧你,別在這兒我看了生氣。”
他笑笑,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轉身拉開門跑了。
賀青元進來了。她自打中午聽過我和李莫師他們說的話之後,臉色就一直有些怪怪的。這我不怪她,連李漢臣都一時適應不來,何況是她呢。
“夫人,禮服目錄送來了。”
“好。”我說,“你也一起來看吧。”
她微微躬身,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在我旁邊斜著身坐下來。我微笑,“別拘束,反正又沒有別人看見。”
“禮不可廢。”她說,然後小聲地,善意地提醒,“夫人也要注意小節,日後……公爵登基之後,全南星雲的人都看著您和太子,那時候別說是禮節疏忽,就是您掉了一根頭髮,都會被傳得滿城風雨的。”
我嘆了口氣,“是啊,正因為來日無多,所以才要抓緊時間,能輕鬆一天是一天。”
她也微微笑了。論相貌,賀青元只是清秀而已,但是笑起來挺甜美的,令她的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一下子冰消瓦解。
“夫人,我看過……畫像。”
“誰?”
她低聲說:“就是……逍遙侯。”
“哦。”我說,“我都沒看過,只聽我母親提過一次。”
“他是個非常英俊、像天神似的那麼完美的男子啊。”賀青元的口吻不勝嚮往,“只可惜他不愛江山。說實話,他的確是天生的藝術家,他的藝術成就遠勝於他的皇帝身份。”
“唔,有機會也讓我看看他的畫像吧。”
“好的。”賀青元一口答應,“因為逍遙侯不喜歡別人評論他的容貌,所以關於他的畫像、照片,外面任何影像資料裡都沒有。我是在皇家的畫廊裡看到的,那裡有前朝各位皇帝的畫像呢。”
我被她說得心癢難耐,問:“現在能去看嗎?”
她說:“自然,夫人隨時想看,隨時都可以。”
“那麼我們現在去吧。”我說。
“可是現在要看禮服目錄的……”
“拿著去好了。”
她忍笑,“是,那麼夫人請這邊走。”
從我住的地方到畫廊,步行十分鐘。
“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都是鎖上的。”
我看著門上的古董銅鎖,有點無語。
“不過,當然不可能拿這個防盜。”賀青元拉著我走向側門,“那邊門上裝的是隱蔽的感應器,我可以開啟。”她壓低聲音說,“而且從那邊進去,直接可以看到前朝的畫像哦。”
我們走到一扇小門跟前。賀青元果然沒吹牛,她很順利地開啟了門。裡面的燈一盞盞亮起來,發出柔和的光暈。
我們走進去,地下鋪著厚厚的地毯,將足音吸得一乾二淨。
“這是廬順皇帝。”賀青元小聲說,“他的怪癖很多,最為人詬病的是,總和臣子們傳緋聞。”頓了一下,她補充,“男的臣子。”
我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