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時候被漕幫刺客伏擊,一刀刺在小腹上,今後可能會子嗣艱難?”
賴瑾默然片刻,頷首應道:“是。”
乾元帝輕嘆一聲,隱隱略帶愧疚的說道:“朕沒想到義忠親王一脈竟然如此冥頑不靈,害得你小小年紀……朕會密旨讓所有御醫為你診脈看病,一定會將你的病治好。”
賴瑾有些詫異的看了乾元帝一樣,口內說道:“多謝聖上恩典。”
頓了頓,又補充道:“能為聖上辦差,是賴瑾的福氣。賴瑾從未想過自身安危會如何,只希望能不打折扣的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乾元帝又是嘆息一聲。江南一行危難重重,這一點乾元帝早就預料到了。但是乾元帝從未想過義忠親王一脈竟然敢冒大不韙,在青天白日下刺殺欽差大臣。這種惡劣的行徑自大業朝建朝以來從未有過。向來義忠親王一脈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不得不鋌而走險了。
乾元帝看著面前才十五六歲,氣質也有些稚嫩的少年,悄悄握緊了龍袍之下的雙手。雖然天家無情意,但乾元帝到底也是個人,當年賴尚榮為救他便已經遭難一回,如今賴瑾又為了替他辦差遭遇如此重創。一門父子為了他的帝位付出如此之多,乾元帝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束手站立的賴瑾可不知道乾元帝心裡是如何的波濤洶湧。他心中盤算的卻是此番立功回京,恐怕在朝中的地位又增加了些許分量。他該如何利用這點子分量換來實惠。畢竟賴家人進入朝廷的時間太晚,如今只靠著賴尚榮和他父子兩個,頗有些不成氣候。
如今自己二叔和三叔要從軍立功,四叔也要捐官入朝。自家在吏部當中可有什麼熟人能打點一二,爭取給三位叔叔換了實惠點兒的缺兒才是。
這麼想著,賴瑾不免又想到了章呈嘉的頭上。這人目下是吏部新任尚書,同時又和馮家關係莫逆。看來自己得抽空找馮紫英幾個出來喝兩杯聯絡聯絡感情才是。
龍座上的乾元帝可沒想到一臉雲淡風輕的賴瑾心中盤算的居然是這種事情。他這會子正為得遇忠臣而感慨不已,倘或賴瑾這功夫將心中計較和盤托出,指不定聖上一高興自己解決了。只可惜賴瑾沒說,乾元帝也沒看出來,倒是越發覺得賴瑾建立奇功居然還能如此淡然沉穩,值得培養。因此態度越發平和親切的與賴瑾閒聊兩句,因顧及他元氣大傷,不能耗費心神,便也沒煩吩咐他繼續籌劃什麼。只是特特賜了不少希貴藥材,這才將賴瑾放了出來。至於沈軒則被乾元帝留了下來,說是有要事交代。
走出大明宮的時候,恰巧又碰見前來覲見的太子殿下。賴瑾向太子殿下見禮問安。太子殿下一臉熱絡的笑道:“有日子沒見你,消瘦多了。”
賴瑾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江南風和日麗,人在其中長期薰染,也自然是越發的可比黃花。”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關切的問道:“聽說你在路上遇見刺客,身負重傷,如今可好了些?”
賴瑾頷首笑道:“已經無礙了。多謝殿下關心。”
太子殿下又道:“你年歲尚輕,多注意保養身子,以後會安然痊癒的。”
賴瑾又是一番道謝。太子殿下心懸政事,和賴瑾稍稍閒話幾句,便進宮面見不提。
這廂賴瑾也立刻出宮,緊趕慢趕的回了賴家。彼時賴家上下齊聚在正堂內等著,他們早已在家書中得知賴瑾遇到刺客受傷的訊息,雖然賴尚榮在信中多有避諱,沒有將情況說的太具體。也好言勸慰著眾人說賴瑾沒事兒,但賴家眾人想著賴瑾既然行動都不方便了,還得耽擱一兩個月在揚州養傷,恐怕這傷也輕不了。心裡一直半懸著,只如今看到賴瑾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才算是微微放了心。
賴瑾並沒有告訴賴家人自己元氣大傷,恐怕會耽擱子嗣的事情。只推脫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