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巖不太理解:「警察那邊收集證據已經差不多了,要告應該很容易,法院那邊也會處理他們的。咱就等著唄,還回來幹啥?」
「找人。」
「啊?」
許安南約了陳林在場館裡的休息室見面,一推開門,就看見個大塊頭坐在裡面,一臉惆悵。
看見許安南,陳林眼前一亮:「喲,好久不見了哥,你身體恢復得咋樣?」
許安南懶得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說正事。你那邊怎麼樣,有多少人想維權的?」
「哥你也知道,那些簽了兩份合同的人就不說了,他們肯定是不願意把錢收回去的。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打比賽的錢還有一多半扣在他們手上呢!哥你應該也是吧。」
這也正是許安南想花錢打官司的原因,這一年時間,他打比賽的錢被俱樂部壓了一大半,他又有攢錢的習慣,所以生活才緊巴巴的。
現在租了個挺貴的房子,如果沒這筆錢,他可能只能去睡橋洞了。
偏偏許安南自己也有股不服輸的勁,不願意花家裡的錢,相反,還想用錢證明自己。
之前打正規比賽贏的獎金,許安南是一分也不想動。可如果俱樂部這筆錢追不回來,許安南就不得不用那筆錢了。
「你和他們說過這些事嗎?」許安南問道。
「說過,」陳林拿出手機,「還專門拉了個群,要當面聊也行。」
「如果是大家一起告,可以攤律師費。約個時間當面聊吧。」
「行,那我說一聲,讓他們現在過來。」
沒過多久,休息室裡就聚了快十個人,還有些生面孔,無一不目不轉睛地盯著許安南。
「咳。」許安南清了下嗓子,「情況陳林應該多少都跟你們說過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代表大家聯絡律師,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我們的合法所得還給我們。」
有人舉起手:「我有個問題!」
許安南:「說。」
「這麼一搞,俱樂部是不是就徹底開不下去了啊?」
「廢話,」許安南皺了眉,「就這麼個違法亂紀的場所,你還指望著繼續?」
「南哥,你這話說的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你禁賽期一過,馬上就又能找到俱樂部打正規賽,我們不一樣,正規賽的海選說不定都過不去。但人總要吃飯的啊,他要是真倒閉了,我們……」
許安南環視一圈,發現大家的眼裡都帶著擔憂。
「哥,我們和你情況不一樣,也就打私賽混混日子,要是連這也沒了,我們真活不下去。」
許安南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在場哪個不是身強力健的,怎麼就不能去打職業?再說世界上有那麼多俱樂部,非找個這樣的幹什麼?」
「給的錢多啊……」
「多嗎?」許安南冷笑一聲,「我應該算比賽多的格鬥手了,每場比賽一半的錢扣在他們手上,我就拿個底薪。剩下的錢是多,在哪呢?」
那人像是琢磨明白了,重重地嘆了口氣。
高巖也在一旁補充:「退一萬步講,要真覺得打職業沒出路,去當教練啊。賺得不比這多,還安全。」
「哥,我多嘴問一句,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屏息凝神地想聽許安南接下來說什麼。
「打職業。」許安南毫不猶豫。
「但是……」
許安南知道對方但是什麼,打斷道:「沒有但是,有沒有俱樂部都無所謂,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議論。」
「我是真的服氣,」陳林豎起一個大拇指,「哥,苟富貴勿相忘,我看好你。」
許安南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