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艱難的吐出最後兩個字,帶著驚喜與一種遺憾,道:“原來老人家,還收過徒弟……”
徐言聽不懂楚白為何這麼說,他只是覺得心中暢快無比,自從師父故去,除了三姐與龐紅月,他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位親人。
徐言在欣喜,楚白此時卻猛然蹙起了眉峰,一道元嬰境界的氣息從他身上豁然散出,隨著氣息的掠過,周圍的枯樹荒草全都微微顫動了起來,過了半晌,好像在察覺著什麼的楚白這才收回了靈氣,帶著一絲疑惑看了眼遠處棲鳳山的方向。
當楚白散開氣息感知周圍的時候,另一道無比隱晦的氣息猶如閃電般退向遠處,最後縮回到棲鳳山的山頂,坐在山巔幾天的黑影,發出一絲淡淡的輕笑,隨後徹底消失不見了。
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之前感知到的一絲怪異已經不在,楚白也就沒太在意,看向面前的少年,微笑著問道:“既然會飛石三式,你也應該會闢雲玄功才對。”
隨著楚白的低語,只見這位大普鎮山王弓背塌腰,展臂踢腿,擺出了一副奇異的起手式,雖然徐言聽不懂什麼叫闢雲玄功,但是楚白的起手式,正是他常年習練的身法的起手式,於是在密林之間,兩兄弟擺出了一副一般不二的動作。
由慢及快,由快如風,輾轉騰挪,兩道矯健的身影在林間習練起一模一樣的身法招式,直到半晌過後,兩人同時收招定式,兩聲無比暢快的大笑同時在林中響起。
“徐言,徐止劍!”
“楚白,楚嘯天!”
“師兄在上,師弟有禮了。”徐言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卻被楚白攙扶了起來。
“果然是老人家的真傳弟子,我還以為老人家這一生都不會收徒呢。”楚白笑問:“老人家他,如今可還安好?”
“師父在兩年前,故去了。”徐言的眼裡流轉著一份哀傷,輕聲說道。
“故去了……”楚白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緩緩閉起了雙眼。
得知老道士已然故去,楚白明顯變得沉痛了起來,沉默了半晌,才睜開雙眼,問道:“老人家,後來隱居在何處?”
“臨山鎮。”徐言如實說道:“師父大限將至,並非死於榻上,而是為了救兩個孩子……”
能說出飛石三式的名字,能演練出一模一樣的身法,楚白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面對這位師兄,徐言輕聲講述著師父的過往,提及太清教那些壞道士的時候,兩人同時咬牙切齒,說起老道士長笑著投身火海,兩人又一樣哀傷沉默,然而讓徐言有些不解的是,楚白從未稱呼老道士為師父,而是一直說的是老人家。
“師兄,你是何時拜在師父門下的?”徐言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拜師,老人家,其實也不是我的師父……”提及往事,楚白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講述了起來。
楚白並不是徐道遠的徒弟,而且徐道遠除了徐言之外也從未收過弟子門人,在二十多年前,當時年少輕狂的鎮山王還是個少年,卻有著一身無與倫比的習武天賦。
身為皇室宗親,楚白本可以跟著那些皇家高手學藝,而後順利進入宗門,只是這位桀驁不馴的鎮山王,選了一條與旁人並不相同的修煉之路。
行天下!
少年楚白,帶著一腔男兒熱血,孤身離開了牢籠般的皇城,就此遊歷天下,遍訪世間高手,一路走,一路學,一路苦苦修煉,直至他破開了六脈,成為真正的宗師。
那一年的楚白,僅僅十七歲而已,卻已經在大普遊歷了兩年之久,因為突破了築基,楚白住進了一處普通的小鎮,然而當他穩固修為,體會著築基境的境界所帶來的強大之際,他居然驚奇地發現了一位他尋找了兩年之久,始終不得一見的傳奇人物。
大普劍魔,堪稱劍道宗師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