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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驚懼也有不解,有恐懼更有茫然,最後逐漸變成了空洞,屍體栽倒一旁,臨死之前,他只說出了徐言根本就聽不懂的半句話。

其實廖九鳴說的什麼,徐言已經聽不清了,他正捂著左眼痛苦的翻滾,周圍的鍋碗被他撞倒了一地。

年幼時的徐言的確用鐵籤子扎過自己的左眼,可是那時候他才幾歲大而已,力量有限,而廖九鳴的一劍,帶著二脈先天武者的真氣,連石碑都能刺個窟窿,又何況是人的眼睛。

徐言此時只覺得左眼劇痛難忍,他能確定左眼沒瞎,因為沒有任何血跡出現,可是劇烈的痛楚幾乎讓他疼得昏死過去。

好半晌之後,左眼的劇痛才開始消退,徐言緊緊地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大口出氣。

隔著眼皮,小道士的左眼此時正發生著詭異的一幕,那個在峽谷戰場中吸納了無邊煞氣所形成的星紋輪廓,正隨著徐言的痛楚一同在緩緩消散,當徐言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而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左眼中的星紋印記也隨之徹底消失,再也不見了蹤跡。

艱難地爬了起來,徐言踉蹌著走出後廚,垂著的雙臂好像折掉了一樣無力地聳拉著。

兩次飛蝗外加一次雙雀,徐言這次是當真傷到了筋骨,他能確定自己的手臂還沒斷掉,卻無法判斷今後這雙手還能不能恢復。

小小的身影踉踉蹌蹌,來到水井前。

天邊早已泛起了魚白,有一縷朝陽在東天出現,猶如一線生機,驅逐著大地上的黑暗。

坐在井沿兒上,徐言休息了好一陣,居然笑了起來,笑聲在遍佈屍體的山寨裡猶如夜梟長吟,又充滿著沒心沒肺的開懷。

“我幫你吃光他們了,開心麼?”

半仰著頭,小小的道士背對著井口,不知在和誰傾訴,他不再笑了,而是無聲地留下一行淚痕。

趙家女孩的魂魄早已經消散,她已經聽不到,也看不到了。

疲憊的身影離開了井口,走向廖九鳴的大院。

飛天蜈蚣終於被殺掉,雖然付出了雙臂的代價,徐言倒是覺得很值,如果梅三娘還沒死,那就更值了。

踉蹌著撞開屋門,徐言看到梅三娘已經癱倒在地,渾身顫抖,滿頭大汗,姣好的臉龐上更是充滿了痛苦。

“三姐,三姐!”

徐言大聲地呼喊著,神色一片焦急,用無力的雙手輕輕搖晃著對方。

“小道士……”

梅三娘勉強睜開眼睛,她聽到廖九鳴衝出屋外的響動之際就疼昏了過去,這時候被晃醒。

看到徐言活著出現在眼前,女子痛苦的臉色變得開心了起來,虛弱地說道:“你沒死就好,走吧,不用管三姐,我留在這,陪著小城……”

“為什麼吃那些飯菜?”徐言帶著萬般不解。

“我不吃,他會生疑……”

女子虛弱的回答,徐言一聽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雖然梅三娘基本不吃後廚做的飯菜,可昨天是中秋,整個匪寨都在暢飲,烤羊的味道又極香,想必是廖九鳴夾給梅三孃的羊肉,如果不吃的話,必定會讓對方生出疑心,為了報仇,明知肉裡有劇毒,梅三娘仍舊吃了下去。

她吃得極少,這才挺了一夜,可是幾口的羊肉,一樣能毒殺一個大活人,如果再等個半天,梅三娘也要魂歸地府了。

世上的毒物都有解除的方法,只是徐言並沒有解藥,不是他不想配出來解毒的藥劑,而是手邊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草藥。

想要解除鉤吻與惺蜈草混合的劇毒,需要至少上百種藥材來調配解藥,別說小村小鎮,即便是大城鎮的藥鋪裡也未必能找得齊全。

現在是沒辦法解毒了,不過徐言卻有辦法緩解毒發的時間。

“三姐,我揹你,快上來,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