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懶得聽喬山沒完沒了的講古。只管躲在沒人的地方,用松煙將匕首的鋒刃處燻得漆黑。若是讓喬山看見,不知要如何心疼呢?想到他哭喪的臉,我的心情不由放鬆了幾分。伸了個懶腰,我開始在樹上閉目調息。
時間還早得很。這個時間夜色雖濃,卻是負責守備的人員最為緊張的時刻。而我向來是凌晨四點左右行動的。那時天色介於似亮非亮之間,是人體處於深度睡眠的階段,也是夜班的守衛最為鬆懈的時候。
內力執行了幾個周天,體能逐漸抵達了巔峰。我睜開眼,看天色應是行動的時刻了。
下了樹,我來到了院牆前面。牆並不高,但我卻沒有一躍而過。顧長歌既然發現了連雲,就有可能加強了防備。我若躍在空中,豈不是個活生生的靶子。
微一磕鞋底,鞋尖突然彈出寸許的鋼刃。我便靠它借力,施展輕功,緊貼著牆面緩緩爬了上去。
顧府之內果然如連雲所說,建築形式十分古怪。房屋均聚集在府址中央。看起來雖也錯落有致,卻巧妙的緊緊圍成一圈。周圍的氣氛也是一派平靜,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
我沒有放鬆警惕,悄悄的掩了過去。很快就欺到了東面的屋角。這種沒有聲波、鐳射或遠紅外探測的院子,諒他們也沒本事發現我的行蹤!
用同樣的方法爬上屋頂後,我微一提氣,人便順著另一側的牆壁飄落下來。但就在我得意於平安潛入時,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圈內的地面竟比外面低了近十米之多。這樣一來,就等於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跳入了一個深得要命的大坑。更要命的是,這大坑裡還隱隱有燈光閃動。顯然是有人正向這個方向走來。
心中狠狠一跳,一口氣登時亂了。我重重的落下來,發出了一聲悶響!立時間,三條人影便向我這裡撲了過來。
“該死!”我低咒出聲。腳上加力,人像離弦的箭一般,貼著地面射了出去。我沒有躲閃的意思。這裡方圓不足千米,躲是躲不掉的!
“不知是我倒黴,還是你們不走運?”我輕輕嘆息,唇角卻緩緩綻開一抹噬血的笑容。烏黑的匕首在黑夜中斜斜劃出,沒有帶起一絲光亮。彷彿跳著勾魂之舞的幽靈,輕輕吻上兩名青衣男子的頸側。
我保證真的很輕,只是堪堪劃破他們的頸動脈而已!
以前作影的時候,我唯一的弱點就是體力比男子稍差。因此我向來是不願浪費一絲力氣的!
我微眯起眼,匕首劃過血肉的瞬間,讓我嗅到一陣久違的腥甜氣息。不愧是喬山讚不絕口的兵刃。鋒利的刃口雖比不上以往擅用的軍刀,但依舊如同死神的鐮刀般,在收割人命的同時,絲毫沒有減慢我的速度。兩溜血光尚未落地,我已衝到了第三個人的身側!
如鬼魅般的攻擊固然令此人猝不及防,但他的身手顯然遠高於前面那兩名青衣男子。利刃劃過的剎那,突然湧出的強大內力竟將我的動作封住了一瞬。就在這眨眼間,一支響箭已被他彈上了天空。尖銳的哨聲閃電般劈開寧靜的夜空。
該死的!我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一反手,又在他氣管上補了一刀。有效的阻住了他的呼喊。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手下留情了。一伏身,向燈光亮起的地方撲去。
按說我已暴露,顧長歌應該立即派人大舉捉拿才是。奇怪的是,我一路逼來,竟沒有遇到半個敵人。怎麼回事?
正詫異間,周圍突然有大量燈光亮起。我眼睛不由一花,下意識立即倒地,向旁邊滾去。果不其然,幾聲破空之聲隨即響起。四五支長箭牢牢的釘在了我剛剛站立的位置。不過危機並沒有結束。燈後湧出大批的人手,將我團團圍住。
“你是什麼人?”燈火最盛處,有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的人緩緩走出。
我微運內力,將聲音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