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一問一答,客套話語交織,試探之意暗藏,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未觸及核心議題,似乎此次會面僅僅是為了走親訪友。
劉松風站在一旁,嘴都翻譯歪了,心中卻已無數次構想接下來的場景——範正陽突然從褲襠中掏出一把槍,對著南本隆就是一通射擊,自己屆時該助他一臂之力,還是置身事外呢?
他只能期盼範正陽不要太莽,以此來安撫自己焦慮的心。
直至會談尾聲,兩人仍舊沒有進入正題。儘管他們年齡相差甚遠,語言溝通也存在障礙,卻如同多年老友般相談甚歡。然而,其中暗藏的交鋒與較量,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深切體會。
最終,南本隆主動結束了這次會談。他微笑著向手下一招手,一個特務隨即將一隻大皮箱擺在了範正陽面前。
“範桑,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
範正陽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份禮物。
劉松風覺得裡面是錢,因為以前他搶那個大煙販子的時候就是用這種皮箱裝的金條、現鈔。
第一次會面結束。
......
另一邊,戴春風在兩人會面結束後也第一時間收到了電報。電報內容讓他大吃一驚,他忍不住驚呼:“竟然有這麼多錢!”
餘幸民站在一旁,詳細彙報了電報中的細節。
聞強在南本隆離開之後,對皮箱進行了仔細檢查,生怕其中藏有陷阱或炸彈。然而,當他開啟皮箱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大捆中央銀行戳記的鈔票。經過仔細清點,這些鈔票竟高達10萬元之巨,而箱內還有一張50萬日元的正金銀行支票。
日本人如此“誠意”滿滿,顯然所圖非小。
戴春風不禁冷笑一聲,罵道:“娘西皮!”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開始在屋子裡踱步,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片刻後,他向餘幸民吩咐道:“這樣,你電告聞強,讓他放長線釣大魚,多從日本人那裡騙些錢來。假訊息不要一次性放出來,要分批放出,這樣才能釣到更大的魚。”
餘幸民聽後卻面露難色,他委婉地提醒道:“處座,這樣做恐怕會生變數。我們應該抓住機會除掉南本隆,而不是將重心放在騙錢上。這樣做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戴春風聞言,呵呵一笑,招呼餘幸民坐下,推心置腹地說道:“幸民啊,你知道現在我們特務處的情況嗎?我們有多少人?在海外建了多少個情報站?國內的情況又如何?撫卹金、訓練、武器,這些都是需要錢的。你或許知道這些數字,但你不知道這些數字背後代表著多大的開銷。”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老頭子已經同意了,明年我們就會獨立出來。隨著戰爭的繼續,我們還需要不斷擴張,這又是一大筆開銷。剛組建的‘淞滬行動總隊’的軍費還差一大截呢。”
戴春風拿起桌上的檔案,在空中揚了揚,無奈地說道:“幸民啊,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我們現在處處都需要錢,每天都有無數的經費申請等著我批。我就是會點石成金,也變不出那麼多的錢來啊。”
餘幸民聽後,沒有再說話。他明白上司的難處,也理解戴春風的決定。雖然他覺得騙錢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在現實面前,他也只能接受這個決定。他告訴自己,就算行動失敗,至少還能騙到一些錢來彌補經費的不足。
於是,他點了點頭,表示會按照戴春風的吩咐去執行。
第二次。
南本隆這次只開了兩輛車來,開始說了一點正題,就劉松風所知的一些要求他根本提都沒提,只是淺淺地問了一下當下金陵政府對戰爭的態度。
範正陽東拉西扯,說出他的見解或者說是預先設計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