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風下午前往碼頭處理事務,直至夜深人靜才歸家。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窺探著屋內的動靜,尋找合適的時機踏入門檻。
就在劉母與廖雅泉洗腳之際,他大大咧咧地進入了劉母的臥室。
“姆媽,我以前有件青色的大褂,是不是放在你這屋裡了?”他徑直推開門,大聲問道。
一團黑影飛了過來。
“你這孩子,進屋也不知道先敲敲門。”劉母責備道,“這麼晚才回來,吃飯了嗎?”
劉松風輕鬆地接住擦腳布,又恭敬地遞迴給母親,瞥了一眼廖雅泉,微笑著賠罪:“真是不好意思,一時疏忽,忘了屋裡還有其他人。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廖雅泉正在泡腳,她初時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但隨後彷彿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起頭與劉松風對視。
劉松風見狀,心中暗自滿意,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隨便聊了兩句便退出了房間。
走出房門的劉松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中卻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廖雅泉是日本人!
她的腳因為長期穿木屐而有些變形,腳偏大,趾縫寬,大腳趾骨頭凸出,這些都是明顯的特徵。
然而,令劉松風不解的是,既然松本與小林都已身亡,自己也已被開除,為何還有日本人在暗中注意自己?廖雅泉究竟隸屬於哪個日本情報機構?難道是松本在臨終前將“肝膽”的情報交給了其他機構,他們並沒有放棄追查自己?
劉松風心中滿是疑惑,但手中的資訊實在太少,無法窺探出真相的全貌。
回到自己房間的劉松風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房間裡有人來過,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是劉母。
他的筆記本位置有輕微的挪動痕跡,雖然翻看過的人已經儘量還原了它的位置,但劉松風做的記號卻暴露了一切——筆記本的右下角原本正對著桌面上的一個小坑,此刻卻已微微偏移。
他仔細地審視著屋內的每一件物品,查詢被翻動過的地方。
更令劉松風驚訝的是,筆記本上還有被撕過的痕跡,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劉松風並未因此慌亂。
他冷靜地檢查著進門後的毯子,上面灑了些爐灰,如果有人踏過必定會留下腳印。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毯子上竟然什麼也沒有。
劉松風心中暗歎,這是一個高手,但也僅限於此。
她以為自己只設定了兩道預警措施,卻沒想到劉松風還有第三道、第四道……
而且她還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劉母一般不會進來,劉松風打過招呼,而且進來後也不可能發現並恢復前兩道預警措施,這是專業的情報人員白天進來過。
廖雅泉撕走了筆記本的幾張空白頁,不過她註定一無所獲,劉松風篤定著。
......
隨著雞鳴破曉,劉松風便早早地醒了過來。然而,他並未急於踏出家門,而是靜靜地站在窗簾之後,目光透過微隙,默默觀察著外面。
不久,隔壁房間傳來了聲響。廖雅泉與劉母簡短地打了招呼後,便匆匆出了門。劉松風的注意力緊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直至她走出了勞工新村的大門。
出了大門後,廖雅泉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不時地回頭張望四周。最終,她徑直走向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然而,廖雅泉並未察覺到,一群早起的小孩子也蹲在牆腳邊,好奇地捅著螞蟻窩。其中一個小孩子,正是狗剩兒。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廖雅泉的身影,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手也跟著比劃起來。
似乎是為了確保不會忘記,狗剩兒撿起一個石塊,在牆上認真地寫下了他剛才看見的數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