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風接過來了老張譯碼過來的電報。
儘管是老張手寫的文字,但劉松風依然能中感受到餘幸民或是總部下達命令時那毫不掩飾的殺氣。
“能救則救,不能救則除掉。”
老張有些擔憂地說:“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只是幾個地痞流氓,沒什麼大不了的。”劉松風將紙條還給了老張離開了書局。
......
李世群為防範軍統的報復,這段時間嚴令部下禁止外出活動。此時,程雨時不幸被捕,讓軍統內部人心惶惶,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群龍無首,難以預料他們會做出何等瘋狂的舉動。
不過,李二豹心中自有盤算,對這一切並未太過在意。他心中還懷揣著一個更大的計劃——利用那位重慶來的客人立下更大的功勞,而且是自己一個人立下的功勞。
就在此時,手下傳來訊息,那位重慶人似乎有所行動。他的病情似乎已好轉,甚至委託客棧老闆購買了一張船票。
李二豹聞言心中一緊,原本他還想觀察此人會與何人碰面,但現在看來,已不能再拖延了。他果斷地召集幾個手下,直奔客棧而去,誓要今日便在那裡將這份功勞牢牢抓在手中。
溫家榮此時正忙於收拾行李,突然,房門被大力推開,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闖了進來。
他知道重慶的袍哥文化,也瞭解上海的複雜幫派狀況,心裡以為這些人只是來客棧敲詐勒索的小混混。他心中對客棧老闆頗為不滿,暗罵其無能,連這種小角色都擋不住,還做什麼生意。
溫家榮強作鎮定,縮著脖子,擠出一絲笑容,客氣地問道:“幾位爺,有啥子事?”
李二豹原本一臉嚴肅,但一聽到溫家榮的重慶口音,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小赤佬,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他戲謔地說道。
旁邊的三個手下也配合著發出陰冷的笑聲,彷彿一群餓狼盯著獵物一般。
溫家榮心中一緊,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鎮定,他從兜裡掏出一把銀元,說道:“幾位爺要是差點茶水錢,我這包了。”
李二豹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接過銀元。他將銀元放在手心輕輕顛動,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是金錢的美妙旋律。
然而,在如今的李二豹眼中,這些銀元還遠遠不夠。他不屑地繼續顛動著銀元,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將它們砸向溫家榮的臉。
“小赤佬,打發叫花子呢!”他怒罵道。
溫家榮猝不及防,被銀元砸中,本能地躲閃,卻撞在床邊跌倒在床上。他掙扎著起身,臉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不知是銀元砸的,還是羞憤所致。
“格老子……”溫家榮氣憤地想要罵出聲,但話剛出口一半,就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聲音在胸腔裡悶響,最終只能無奈地嚥了回去。
溫家容看到了槍。
李二豹一腳踩在床沿,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著溫家榮。他一把掀起短褂,露出腰間那把黑漆漆的“盒子炮”,槍身泛著冷光,土黃色的槍柄顯得異常醒目。
“我們是特工總部的,你應該聽過吧。”李二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溫家榮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心裡暗道倒黴,怎麼會被他們盯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來執行個簡單的任務。這倒黴任務,這倒黴的地方。溫家榮後悔不已,都怪家裡多事,在重慶待著好好的,幹嘛來遭這罪。
“長官,我是良民,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我認錯,我認錯。”這一刻,溫家榮求生欲滿滿,急忙從床上坐起,臉上堆滿了卑微的笑容,心中祈禱著對方只是搞錯了,能夠放過他。
殊不知,他眼中的震驚卻已經被李二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