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什麼情況,出奇的進了我的家門。然後毫無頭緒的如同蒼蠅般亂撞,我跟在他身後問他要什麼,他不說話,彷彿看到了獵物一般的拿起空調遙控器。雙眼發紅的模樣還真有點野獸的感覺。他把自己埋在那個單人沙發上,修長的腿完全擋在路中間,整個人陰沉著臉,我問話也回答。我走過去,蹲下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顧青城,你沒事吧?怎麼了?”我竟開始有些擔心。
“熱水。”我急忙朝廚房跑去,可是到了之後發現,竟然沒有熱水。我一年四季都喝涼的東西,根本沒有熱這個概念。我匆忙的開了飲水機,然後歉意的彙報了下情況。他冷冷的目光一掃而過我的房間,似乎是在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
“冰山,這個呢,是我的大本營,你現在已經深陷敵人的軍營,沒有脫身的辦法了。要喝熱水,就等等。”我伸手去拉他的風衣,想讓他把外套脫下來,他卻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大爺,配合著點兒唄。雖然俺也不願意伺候你。”我強行的拉著他那件倫敦霧的風衣,他卻向反方向使勁兒,害我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真是好心沒好報。就說喜歡我吧,也不能這麼直接啊。我回手按了下他肩膀,從他身上趴起來,手觸碰到了哪兒,好燙。再看顧傾城,他像是冰雹過後的莊稼,完全的失去了精神。這也太脆弱了。我伸出手,附上他額頭,他厭煩的揮開我的爪子。我又一次寧死不屈的摸著他的頭,還是試不出來,手太冰了。我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太陽穴,他顯然是嚇著了,整個人都向後靠著,彷彿我是飢不擇食的欲/女一樣。
“喂!顧青城,你少在那自作多情,我是看看你有沒有發燒。誰願意碰你啊!”我拿出上次韓笑楠買來的藥,在那翻著。他忽的起身朝門口走去,我順手拉住他,把他按回沙發上。
“往哪兒跑?”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冷冰冰的臉。
“外面雪那麼大,你還發燒,不要命了?我知道你是冰山,現在的問題是,你如果繼續升溫,就毀了。明白?”我扯過他的風衣,居然是溼的。也對,雪化了之後,衣服必然會這個樣子。我掛起大衣,拿了毯子給他,他像只流浪狗,可憐兮兮的等著熱水。
“別看了,傻子。吃飯了沒有?”他不說話。像是我招惹了他一般。
“顧青城,痛快兒給我說話,如果你想活著離開,就配合我!”我沒好氣兒的抱怨著。
“冷。”我伸手摸了摸他的毛衣,他不情願的躲著我的手。我發現,他好像很怕被人靠近,那種感覺真有點似曾相識。
“我和你講和,現在,你得聽我的,你是病人。”我再摸他毛衣的時候,他沒反抗。連毛衣也有些溼,崩潰。難道他是末梢神經壞死,居然還忍著。
“你瘋了,你毛衣都溼了,脫了!”他別過臉,懶得看我。
“顧青城!不脫,是不是?我動手了啊。”我走進臥室,摸著黑,開了電熱毯,整個被子蓋上去,應該很快就會熱起來。聽著飲水機燒開的聲音,我倒了杯熱水給他,他一聲不吭的抱著杯子,活像個受氣包。
“夏老師,是我,蘇恩。那個,我到家了。雪挺大的,冰,不是,顧青城今天不回去了,在我這兒住好了。”夏老師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怪,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惱怒,估計肯定暗自欣喜了,以為我終於能和冰山和平共處了,居然還留他在這兒過夜。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