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是最容易神經敏感的季節。從早晨醒來開始,心便隱痛的像是被誰掏空了一般,濃濃的罩著一層傷感的雲霧,似是而非的渾渾噩噩,整個人都開始神經質。韓笑楠又消失了幾天,無聲無息。想起昨天顧青城給我的E…MAIL,我決定發一封郵件。
我坐到了辦公桌前,開了郵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會很忙麼?會消失多久?這些問題,好像和我也沒什麼干係,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手指在鍵盤上敲下幾行字,然後搖搖頭,刪去,再寫,再刪,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我最後只寫了一個冷笑話。或者,我和他之間的熟悉是因為冷笑話,現在依然也只能靠這個維持。我望著左手腕上的小十字架,心裡憑空多了幾許重量。百思不得其解,何時沉默也成了蘇恩的習慣。輕笑,還是薄情比較適合我。
顧愷之來的不算早,我把昨天想好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如何調整,如何改進,我第一次認真的做一份策劃案,雖然不算是盡善盡美,可是絕對下了一番苦工。
“丫頭,變勤快了啊。不錯!”顧愷之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看手裡的報紙。
“老頭兒……”我醞釀了半天,他看著我有些不解。
“是不是有什麼想說?”他應聲問了我一句。
“我覺得,我們還是該改版。”我恭敬的把企劃案遞給顧愷之,他嘴角帶笑,並未言語。我心裡有些失望,原本以為他會很認真的考慮我的建議,看來我的構思又將石沉大海。
“你最近積極過分了些啊,沒遇到什麼事情吧?”
“我想做北城的網站。”我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不是用了心,可是整個身體都緊繃著,如拉緊的弦。
“呵呵,你這孩子啊,就像是一頭蠻牛,想做點什麼的時候,誰都拉不住。”顧愷之點點頭,彷彿是應許了我的想法,我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老頭兒,我覺得我們不能在按照原始的工作日程進行了。報紙現在本來就不是大勢所趨,銷售業績表面上是很好,可是,很多人並沒有真正讀我們的東西,那我們認真做了準備的同事,都為了什麼在工作啊。”
“呵呵,是啊。”顧愷之聳動了下肩膀,嘆了口氣。他拿起茶杯,又放下,眼睛中湧起一絲的傷感。
“我看著北城慢慢長大,又看著他慢慢衰老。想革新,又不忍心,是太固步自封了。”
“老頭兒,它沒衰老,它不是人,它可以不停的回收利用,如果我們不去革新,它就真的會變老,甚至會死。”我不知道我用詞是不是不太恰當,老頭兒看著我的目光竟有一絲寒意。或者,每個人都懼怕死,即便是沒有生命的事物也一樣,經不起時間,經不起考驗和試探。
“世界是年輕人的,這話真沒錯,我該退休嘍。”顧愷之笑笑,多了份從容淡定。
“你還早呢,等你們家冰山結了婚再退也來得及。”我笑,多了一絲默契。
“下午開個會好了,讓負責設計的人配合你下,具體的事情你安排吧。”
“老頭兒,你真酷,你覺得我們能贏麼?”
“贏或者輸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你做的事情是不是有意義,是不是值得去做。”我點點頭,暖心的笑笑。沒錯,輸贏都是之於結果,可是,社會不就是這樣麼,沒有人會記得你付出了多少,結果導向型已經是大勢所趨了。只有最後站在巔峰的人才是贏家,而自己,從來都輸不起。
“不用太緊張,丫頭,你做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