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一半的咖啡瓶前顯得有些孤單。是要喝咖啡嗎？這個傻瓜。我淡淡的笑，心底卻有了些感激。也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為了一個不知名的緣分這麼死不放手，我的手指拂過杯身，身體像是被電流擊斃了一般的疼，匆忙收回手，腦袋中竟是顧青城的笑臉。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對他小心翼翼，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我掌握不大好咖啡的調配情況，怕弄巧成拙，順手抓起櫃子裡的桂花茶，少到了一些在杯子裡，李志宇不喜甜，我只放了一塊冰糖，滿滿一杯水。我把杯子捧在手裡，看著桂花慢慢舒展開的模樣，心中淡然卻欣喜。我怕打擾他，在反覆確認了門口沒有開會的聲音，我才敲門。他開門速度奇快無比，我大睜著眼睛把杯子捧在胸前不知道說什麼。他接過來，把我拉進屋裡。

“我不知道你喝什麼，這個……”李志宇輕抿了一口，明媚的笑著。

“很好喝。”

“真的？”我無比榮光的感覺著他的誇獎。

“走吧。”

“走？”

“恩，吃飯。”

“會議呢？不開了？”

“延期開，我餓了。”李志宇抓起風衣，接過我手裡的檔案拉我離開了辦公室，我不瞭解情況，所以沒多言。只是聽從著李志宇的安排，他今天開車比往常速度快很多，沉靜的臉上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沒事，你想吃什麼？”

“隨便，我都說，我請客了。”

“那好，聽我的，是吧？”

“恩。”車子在一蛋糕店門口停了下來，我似是而非的眨眨眼，李志宇轉身下車，回來時手裡提了一袋東西，我坐在車裡，隔著白濛濛的霧氣看不太清楚，印象中只有李志宇嘴角迷人的微笑。

“什麼東西？”

“今天委屈你了，三明治。”

“你是有事，對吧？”我肯定著自己的想法。

“是有事，可是，天太黑，所以得送你回去。女孩子減肥，容易不吃晚飯，這個，沒什麼營養，可是起碼不會餓肚子。”李志宇把一杯紅豆味道的奶茶塞進我手裡，暖暖的，和他此時的笑容一般，我不吭聲，癟著嘴巴啃三明治。

“都說我請客，怎麼總是你買單……”我哼了一句。

“這餐不算，太便宜了，我得吃一頓大的。”他嘿嘿一笑，露出白淨的牙齒，我也跟著他樂出聲音。

“還挺會算計的啊，行唄，那你挑時間和地方。別把我吃慘了啊。”

我們坐在車裡一邊啃三明治一邊說檔案中的事情，他乾脆攤開資料夾和我說起他的設計。言談之間，他的從容和細緻讓我折服，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兩個人研究問題也可以用這種方式。這個冬夜帶著點迷幻的色彩，微醺之間，那杯紅豆奶茶淡淡的芬芳在我們靠近彼此的呼吸間流動著。隔著車子前的擋風玻璃，我心中霎時溫暖，蛋糕店的光印著夜色，無限撩人，讓人心醉。

李志宇把我送到了公寓樓下便匆匆離開了，我在風中站了很久才確定他已經走了。時間很巧，顧青城的電話來的正式時候，他說資料已經修改好了，明天可能會去報社，夏老師約了他回家吃飯，我也要一起。我心裡有點緊張，可是不敢拒絕，只是說好。

“顧青城，明天可以見到你了，真好。”我僵硬的笑。

“恩，早點休息。”

“好。”我掛了電話，心中空白一片。天空微紅，是又要下雪了嗎？我伸手，唯有冷風而已。

☆、最後一次對不起（六）

早晨八點半。辦公室裡。

我端著熱水杯來回的在地上踱步，劉芝問我是不是有心事，我只是笑著和她貧了幾句，不過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的，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