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在毛家屯的拋荒地。
王遠山皺了皺眉頭,石臼所很多田地都是什麼兵備道,兵部,甚至聽說衡王在這裡也圈了一大塊去,要是放楊波這個愣頭青出去橫衝直撞,怕是連自己也要吃掛落“本官說話算話,知閒放手去做,一切都有王某人擔當!”王遠山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場面話還是要說的。他決定私下和楊波談談,能達成共識更好,要不然他寧可讓楊波去負責別的……
當晚,王遠山喝得酩酊大醉,因為楊波給他畫了一個大餅,楊波是這麼說的“大人何必羨慕周大人?我石臼所到處都是軍功,只看大人想不想要而已”
王遠山當然想要,可是楊波的誘餌是有毒的,他提出的條件相當苛刻,王遠山猶豫不定……
楊波的計劃很瘋狂,他要用一年的時間來清理石臼所周邊的所有勢力,甚至包括近來鬧得越演越烈的聞香教!王遠山被楊波的大膽嚇了一跳,他不能否認楊波善於創造奇蹟,如果他之前說單憑毛家屯的軍戶便能將海寇王鐵山等近百人一網打盡,他也會是這種表情,但毛家屯不但做到了,而且聽說只折損了十個人,即便魏大人精挑細選的家丁們恐怕都難做到這一點!
王遠山無數次自責不已,為什麼當初自己不去毛家屯,以致錯過了這次大好的升遷機會?
抱著這種遺憾,王遠山請楊波細細講述了一遍決戰海寇的詳情,他不明白的是姚總旗和周光壁明明是去興師問罪,姚總旗怎麼死的他不在乎,姚總旗借刀殺人,楊波也是借刀殺人,官場上用的手段不同,目的都是一樣,他當初之所以不肯去,就是看明白了姚總旗的心思,不願去當姚家手裡的刀。而他關心的是,為什麼周光壁的態度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當聽到周光壁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家丁隊交給楊波指揮,王遠山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眼前這個人表面上看似粗魯蠻橫,其實心裡早就算計的滴水不漏,與他合作的人都得到了好處,比如周光壁,比如,韓咬兒……
更難得的是,這人並不貪婪,說話算話,這一點在王遠山看來尤為可貴,當初他第一眼看到毛家屯的戰報,他就連抽了幾口冷氣,裡面把周光壁說得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以他對周光壁幾十年的經驗來看,此事絕無可能!
所以當時他的反應是,周光壁瘋了,想升遷想瘋了!聯合毛家屯炮製了一場功勞出來,他準備親眼看看周光壁如何倒臺,黯然收場的。沒想到後續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但兵備道嚴大人親至,而且那些功勞都是實打實的。今天,他才算是第一次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來,知閒,我們再乾一杯……”想通後的王遠山笑眯眯的端起了酒杯。
已經有了七八分酒意的韓咬兒被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過來。
剛才他拿到了自己任百戶的告身和文書,半個月連升兩級,他做夢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的風光,以至於在酒席中,那些石臼所的百戶總旗們看到他很有些羨慕和妒忌的味道……
“老母親得知這個喜事怕是又要淚流滿面了吧?”韓咬兒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伏在馬背上忍受著顛簸,楊波要連夜趕回毛家屯,韓咬兒雖然不解,但也沒出聲詢問。
“咬鵝,那趙家屯的劉百戶,還有靖邊屯的那個,那個叫啥來著?”楊波突然回頭問道“靖邊屯毛百戶毛旺”韓咬兒縱馬稍稍落後楊波一個馬頭的距離,聽見楊波的詢問他趕緊回答道,心裡卻在暗自揣測,楊波好好的問這個幹嘛?
韓咬兒腦海裡立刻浮現起這兩個百戶的喜好,風評等等,當然要加上自己的評價,楊波不會無端的問這兩個百戶的八卦,想必自己的評語會關係到楊波接下來的動作。
韓咬兒沉思片刻,簡短的回答道:“趙家屯劉巖點本分,靖邊屯毛旺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