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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被火燒了沒什麼兩樣。凱墨隴張開手將那團廢掉的照片不屑地扔在潮溼的地板上,朝他俯下身來,兩隻手按在他頭頂,兩個人本該一上一下四目相對,但凱墨隴偏偏即使俯身也要處在制高點,張開的嘴對著他的鼻尖,使得賀蘭霸必須要仰起頭才能看見凱墨隴低垂的眼簾:

“你燒掉它,是因為討厭他,還是喜歡他?”

賀蘭霸聞到凱墨隴身上一湧而來的熟悉味道,薄荷的香氣裡好像有一團火在往外燒,他覺得凱墨隴這個樣子有點不對勁,連忙別過脖子:“凱墨隴我警告你!老子有一個禮拜沒洗頭了!”

“我昨天幫你洗過了,”凱墨隴頭往右側偏下去,說話時的氣息熨熱了賀蘭霸的左耳,“你喜歡他。”

賀蘭霸被那彷彿宣判一樣的聲音搞得渾身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來,見自己安然無恙坐在客廳沙發上,忙驚魂未定地回頭去看臥室的方向,正好撞見毛衣套了一半從臥室走出來的凱墨隴。

凱墨隴似乎也是意外於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愣了一下才拉下毛衣衣襬,寬鬆的毛衣遮住了緊身的白色背心,陽光下帥得這般人畜無害,全然不見夢中那股邪惡的優雅勁,賀蘭霸身上的冷汗才散去。這日夜顛倒的習慣真得改改,老是容易做怪夢。他自嘲地抓了把頭髮,戴上大黑框鏡,跟著就在凱墨隴淺淺的一笑中精氣神全回,掀開毯子起身:“你還好吧,藥效過去了?”

“嗯,謝謝你招待我一夜。”凱墨隴回頭示意臥室。

賀蘭霸趿上拖鞋:“去洗個臉吧,我給你拿張乾淨毛巾……”

“我洗過了。”

“啊?”賀蘭霸回頭,“……手洗的?”

凱墨隴一隻手抱在胸前,一隻手指了指洗手間:“那不是有毛巾嗎?”

賀蘭霸順著望過去,問題是那是我的毛巾啊……他走進洗手間,摸著濡溼的洗臉毛巾,心情有些複雜。

“哦對了,”凱墨隴站在洗手間門口,舉起手裡斷成兩半截的梳子,“也不知道怎麼就斷掉了。不過你這梳子的齒子是不是也太稀了?”

賀蘭霸瞪著自己身首異處用了快五年的唯一一把梳子,你真是機器人吧,所以才掌握不到分寸……另外對於我這種只洗頭從來不梳頭的奇葩來說梳子太密只會掛在頭髮上啊騷年。

賀蘭霸冰箱裡隨時儲備了火腿和牛奶,他早餐基本就是這樣對付,最多再煮一隻雞蛋,可既然凱墨隴在這裡,還是省點事叫外賣算了,關上冰箱心裡正念叨果然是美男難養啊,凱墨隴已經徑自走過來又拉開冰箱門,低頭看了一下,取出側邊的兩隻雞蛋,跟夾萬寶路似的熟稔地夾在指間,兩隻雞蛋在混血美男寬大的手掌中看上去特別袖珍,凱墨隴手腕擱在敞開的冰櫃門上,對他一笑:“早餐我來做吧。”

賀蘭霸“啊”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接下來便在一旁打下手,基本就是凱墨隴需要什麼器材他找來遞給對方,而後在旁邊無所事事地觀摩居家美男親自下廚的場面。凱墨隴將毛衣袖口捋到小臂上,開水龍頭在水流下衝洗著手,凱墨隴洗手有特意洗手腕的習慣,而且從來不取潛水錶,賀蘭霸看他右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將潔白柔軟的泡沫揉到左手手腕,一方面覺得這是要去做外科手術吧,一方面又替那塊潛水錶糟心。

擰開火以後凱墨隴似乎是覺得手又髒了,乾脆又洗了一遍,賀蘭霸吐槽都不知道要怎麼吐了,趁凱墨隴洗手連忙用毛巾把平底鍋的鍋把擦得乾乾淨淨。

做了煎蛋,又用平底鍋熱了吐司和火腿,於是賀蘭霸吃了一頓標準的西式早餐,吐司金燦燦的,酥酥地夾著味美的火腿,賀蘭霸吃得讚不絕口,比出大拇指:“我要是女人絕對能愛上你了!”

凱墨隴吃著煎蛋笑了一下,大約是笑對方如此容易滿足:“我只會做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