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奔波,定然是累了。看你這臉色,哪裡還有往日那般強悍了?”
柏卿月的手臂正墊著眼睛,聽著尚雲初對自己的形容,倒也是破愁啼笑了,“強悍?”她放下了手臂,“是啊,果然我稍有變化,你就又無法適應了!”
尚雲初伸出手掌,“不過我更喜歡你放鬆時的樣子,哪怕是柔弱不堪也無妨。”
那手掌的溫熱貼上了柏卿月的臉龐,為她抹去了眼角溼潤的痕跡。
心口那微微的觸動,讓柏卿月很不舒服。
宮中御醫前來,尚雲初站起身讓了位置。大夫切脈後,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的身子並無大無礙,只是不宜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肝臟鬱結之相明顯,我給她開些舒肝藥物吧!”
御醫的結論,身旁的兩個男人自然也明白病根在哪兒。
“心病還須心藥醫,方大人,這位姑娘有心結未解,所以才會有一時急火攻心!往後讓她多加休息,切勿讓她有傷心痛苦啊!”
“多謝提醒,有勞了!”方靳宗把御醫送回了遠處。
他沒有再進柏卿月的屋子,而是靠在了門外,聽著裡面人的對話。
“本以為那天大哭一場的發洩,可以讓你能輕鬆一些了。真沒料到,這都能突然倒下……”
“我又不是鐵打的!”
“是啊,不過你平日裡逞強的次數太多,誰都以為你就是鐵打的!”
“怎麼,看不慣嗎?看不慣就別看!”
“喲,小妮子開始敢跟我玩兒橫的了啊!膽子真夠大的!”
“哎呦!我好怕哦!”柏卿月那故作之態惹得尚雲初大笑了起來。柏卿月白了他一眼,往另一面側過了臉。只是這時候,她也展露了笑顏——只是不想讓尚雲初看見罷了。
方靳宗心中的疑問,突然冒了出來。為什麼柏卿月見到自己,就從沒有這般隨意過?她總是端著架子,如尚雲初所說的那般,穿著帶刺的鎧甲。哪怕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曾經,都讓人感覺到濃濃的警惕之意。
方靳宗不禁推開了些房門,透過門縫望了過去。
尚雲初笑得歡,柏卿月雖然強忍著笑意,但明顯心情也好了許多。
門外的人消失了,只剩下了幾隻隱匿在暗處的獸類,安安心心地蜷縮在一旁,享受著片刻安寧。
第二天,這不過是在夢國皇城中才決定好的夢王退位之事,還沒有讓夢國的百姓得知,秦國的特使竟然就已經來到。
站在眾人面前,面帶微笑的少年,依舊是一襲白衣,腰間束著棕紅色的玉帶,頭戴黑帽,兩鬢長延飄落在雙肩的樣子。尚雲初站在夢王身旁,倒是一點也不膽怯。
方靳宗倒是有些擔憂,生怕這特使前來,會怪罪他們擅自干涉他國之事。
“待夢王下朝之後,我們再好生商談吧!你們原本打算做什麼,依舊那麼做便是了!我是來早了,先到一旁候著!”
“特使客氣了!請到偏殿歇息片刻吧!”夢王欣喜地迎接著特使,與其他的帝王看見秦國特使前來時的狀況完全反了一反。
看夢王那欣喜的樣子,旁人也是苦笑搖頭感嘆著,世間百態確實是各有不同。
尚雲初陪著特使來到偏殿,方靳宗也跟隨其後。只聽那少年優美的聲線亮起,似是言語中還有著一絲喜悅:“真沒想到,二位還在夢國做客呢!也好,這點時間,我們也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特使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亮起,惹得尚雲初渾身打了個寒戰。而方靳宗只是覺得有些心虛,躲著對方的眼神。
尚雲初很明白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畢竟自己當初也是由此人考核而成為的央王。
“司寇上人也真是辛苦了,每次這種事都得麻煩你親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