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早餐,不是我的。”她拿起外套,“我會在路上買三明治。”
她把自己和她分得那麼清楚這件事,莫名讓他額冒青筋,想也沒想,他脫口就道:“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吃飯!一
她一愣,停下穿外套的動作,錯愕的抬首看他。坐在餐桌上的男人,臉上有著明顯的惱怒,她懷疑他是在氣她還是氣自己不小心把內心深處的渴望說漏了嘴。
“坐下。”他命令,滿臉不爽。她挑眉,提醒道:“你忘了說請。”
他眼角一抽,握緊刀叉,卻仍是開了口:“請坐下。”
她脫下外套,走回桌邊,替自己拿來一組餐具,然後拉開椅子坐下,不過還是忍不住抱怨,“晚點我還得趕上班,你會害我遲到。”
“你不會。”他重新低頭,戳著他盤裡的食物,宣佈道:“我會開車載你過去。”
她再一愣,“你要載我?為什麼?”
那樣如果那雜碎還在那裡埋伏她,他才可以乘機再扁那王八一頓。
“只是順便。”他眼也不眨的開口說謊,“我有朋友住那附近,我要過去辦事。”
他昨天也是這麼說。
或許他真的有朋友住那附近,或許他昨天真的穿了鞋,或許他其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自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意,甩開那絲不對勁的感覺,她替自己弄了一小盤色拉,還有一杯牛奶。八點的陽光,突破重重灰雲的包圍,斜斜灑落進來。老實說,她很訝異他早上那麼早就醒了,她起床後,本打算直接出門的,卻聽到他也跟著開門走出來,才順手替他做了早餐。
“你應該多吃一點,你瘦得像根竹竿。”他批評著,一邊把桌上那籃麵包,推到她面前。
“你確定你真的有朋友嗎?”她習慣性的開口反擊,回戳了他一記,不過還是拿了片面包,撕了一片入口。
他半點也不在意的道:“你要我打電話叫他們立刻過來報到嗎?”
這傢伙果然沒朋友,就算有,恐怕也是為了他的錢才聚過來的酒肉朋友。
“不用了,我沒空看你閱兵。”她否決他的提議,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慢了半拍才想到,其實她不該那麼尖酸,他畢竟有恩於她。
可她的話,讓他又揚起嘴角。
她不知道究竟有哪裡好笑,但至少他心情似乎變好了。
那微揚的唇,讓她冷硬的心,微微軟化下來。他慢條斯理的品嚐著她做的早餐,眉間的怒氣,不知在何時消散,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她覺得奇怪,雖然為了工作,她有特別去上過料理課,但她並沒有大廚的手藝,她煮的飯菜,只是還不錯而已,他卻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看他吃飯的樣子,讓她有種奇怪的……愉悅?
那個字眼,讓她呆了一呆。
玻璃杯上,反映著她臉上的微笑。
她一驚,迅速拉平嘴角,低頭攪拌盤裡的生菜色拉,警告自己。
佟秋然,晚上做做夢就好,你可別大白天的還在做白日夢。
有點惱的,她叉起生菜入口,用力咀嚼。
她埋頭吃著豐盛的早餐,讓自己專心在進食上,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男人,在進食間,無意識的伸手抓起牛奶壺,替她加滿了玻璃杯裡喝到剩一半的牛奶。
根本不是順便。
她回公寓收拾東西時,他放她下車後,就把車開走了。她以為他去找他朋友,沒有多想,找來鎖匠,換了新鎖,一邊整理房間。好不容易清潔完畢,她關上門,聯絡房東,把新鑰匙交給對方,退了租,拿了押金,這才離開。誰知,才走出巷口,卻發現他的車停在公園旁。
她微愣,但那是他的車沒錯,車牌號碼是一樣的。
他人不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