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秦念也忍不住心一顫。
這林衣算不得美貌動人,獨有一雙眼眸,天真委屈,看著十足惹人疼愛。她臉兒小,個頭也不大,更顯得嬌俏堪憐……
她突然便覺得,只要廣平王在,孫氏再如何惱怒,也要不了這林衣的性命去了……那倒也是一場好戲呢。
見得林衣謝恩,秦念便笑了:“快起來,過陣子雨停了,我同你去看!”
林衣只道辛苦王妃,便站起了身來。她身條兒尚未長開,卻更顯得玲瓏……秦念想著,便忍不住在唇邊浮上一點笑意,廣平王最近喜歡的幾個女人,可還都是這樣看著便清淡無害的呢。
暴雨過不了一會兒便停了,秦念便要林衣引路,去看了看那棵飽受關懷卻已然不知能活不能的樹一眼。
只要一眼,她便知曉,孫氏若是見得她心愛的樹變成這般模樣,一定是要瘋了的。那棵樹原本青翠高大,然而被那一道焦雷活活劈斬成了兩段,樹葉子倒也還是青的,樹根卻整個被燒成了焦炭。
這還怎麼活?
“怕是活不成了。”秦念道:“這也瞞不得阿家……走吧,同她說一聲。你也莫怕,有大王在,誰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她將“大王”兩字咬得清楚,卻不料林衣瞬時睜大了眼,道:“王妃!奴婢只是個種花兒的。”
“……你不願意伺候大王麼?”秦念彷彿聽了奇怪的玩笑,不由笑出聲,道:“你這樣好看,若是個良家女兒,一定可以嫁個如意郎君,可惜是賤籍的婢子——你是廣平王府的人呢,不伺候大王,難道寧可熬到年華老去,配個小廝麼?”
“奴婢……”林衣一時語塞,臉兒也漲了個通紅,突然便跪下,向著秦念磕下頭去:“王妃,奴婢萬死。奴婢心裡頭有人了,實在不願伺候大王!”
“哦?你心裡有人?是誰?”秦念詫異,卻也釋然,道:“若是咱們府上的小廝,我許你們一樁姻緣也無妨。只要不叫大王看到你,一切便都妥當。”
“並不是……”林衣垂首,道:“奴婢原本也是良人女,然而阿爺突然重病沒了,阿孃與幼弟衣食無著,奴才去尋了人牙子……奴婢心裡頭愛的那個人,原是鄰家的兒郎,他從軍去了。雖然奴也不知他能回來不能,可是,奴只想等他一輩子。”
秦念不由有些動容,嘆了口氣,道:“好吧,你若是不想……聽我的,你可有妝奩?現下使勁兒哭,把眼睛哭腫,然後將繪鵝黃的粉兒與擦麵粉混了,塗一整張臉……嗯,頭髮上也撲些灰。我帶你去見阿家,她若是見你這樣懼怕無助,或許能饒你一命!”
林衣點點頭,將自己手背狠狠咬了一口,清澈的眼中登時便滾了淚下來,她又使勁兒揉眼,待眼眶子腫起來方返回自己狹小的房內,須臾之後出來,看著完全便是個積勞疲憊又懦弱的粗使婢子。
“走吧。”秦念道:“如若過陣子大王在阿家那邊,你不想讓他看中的話,說話的聲音最好也難聽些。”
林衣才哭停了,說話的聲音中還帶著哽咽:“是了,王妃。奴婢知道了。”
第10章 替罪
孫氏見得那一棵被雷從中劈成兩端的樹時,目光發直,整個人晃了一晃,又晃了一晃,一口血便噴出來,整個人仰天栽倒了過去。還好秦念與廣平王及她自己都帶著婢子來的,自然不能容她跌在地上,眾人七手八腳扶了,將她送了回去。
而廣平王的眼睛幾乎滴出血來,他看著秦念,狠狠問:“你是故意要氣我阿孃的?!”
秦念只做聽不懂,道:“我如何能故意得了?雷劈了這樹,我不過是不敢隱瞞才同阿家說一聲,她自己要來看,我總不能攔著吧?再說大王您也不曾攔著。”
“若不是你說,她如何會來!”
“我若不說,她自己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