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賢伸一隻手緊緊鉗住小初的下巴,捏得小初眼淚快要下來,兩隻手拼命去掰禁錮下巴的那隻手,並呻吟著含糊焦急:“放開!”
“我對你說過!出去玩就行了,不相干的話不要聽,聽了也不要回來學!”楚懷賢臉色有些兇狠,一字一句把自己的話再說一遍。小初覺得捏著下巴上的手更緊,心中氣苦地痛苦尖聲道:“放開!”
楚懷賢這才鬆開手,冷冷地再補上一句:“你敢學她們,我親自動手收拾你!保證你以後,見到我先想到的就是怕!”
有人成夫妻後互敬互愛,有人成夫妻後相敬如“冰”,楚懷賢本來對小初是有因愛而讓的心,因為小初要離開的那件事情,讓楚懷賢調整以前疼愛小初的心思,換而來的是多管管她。
小初得了自由,往後面急退幾步,摸著疼痛的下巴,喊了一聲:“我現在就怕了你!”不聽就算了,又欺負人!小初幾步奔到房裡,忿忿把裡間的門簾子一把扯下來,自己撲到鏡臺前,去看自己的下巴。
接下來的晚飯,小初頭也不抬地吃著。楚懷賢對小初紅了的下巴看看,徐徐道:“你也看出來二嬸多憔悴,她就是為這個原因在家裡翻身落馬。你想學她?我也不是二叔。”小初憤然,把手中的碗在小桌子上一摔,摔得碗也響,調羹也響。楚懷賢變了臉色,叱責道:“幹什麼!”小初一字一句道:“我…吃…飽…了!”
說過,下榻轉身,去房中抱了自己的枕頭再出來,對沉著臉坐在榻上的楚懷賢使臉色道:“我今天睡東廂房,有人來打擾我,我也讓他再見到我就知道怕!”說過,掩面若有淚水,匆匆而去。
被晾在榻上的楚懷賢哭笑不得,自言自語道:“這丫頭兇的,一點兒都沒有變。”
林小初足足生了兩天的氣,不理自己的丈夫。楚懷賢對著她就好笑,喊一聲“小初”,小初立即跑得遠遠的,一個人揉著下巴,再就是生上一會子悶氣,不到晚上不回來。楚少夫人比較閒,要想生氣有的是功夫生;楚懷賢沒這個命,喊不過來小初,他往外面走,要陪楚懷德去樓家。
楚懷德騎在馬上帶路,素來對楚懷賢太有信心,楚懷德此去,也是精神大振。看著樓家將到,楚懷德用馬鞭指著回頭笑:“大哥,就是那裡。”
一棟大宅院,看起來不比楚家的小。樓家是人多的一家,論房頭人丁方面,比楚家人要多。待看到門上時,大闊門半新不舊,上面兩個大銅環。和楚家的大紅門,上有匾額,旁邊有貼著報捷紅條的牆相比,氣派是不如。
小根兒下馬時,楚懷德也跳下馬,不用小根兒去通報,自己到門上告訴門人:“去告訴樓大爺,我大哥來了。”門上人還在迷乎:“您老裡面請,不用通報。”楚懷德先和門上人急上了:“去告訴樓大爺,看你笨的,我大哥來了,楚大公子來了!”
楚懷賢閒閒地走上來:“既然不用通報,咱們裡面去。”就當一回不速之客又如何。
門內大影壁,後面是直通上房的甬道。兩邊也有紫槿,也有槐樹,也見柳樹。日頭今天好,枝條上“噠噠”往下滴著水。
樓家的大官人正在廳上蹺著腿和幾個兒子侄子說笑:“這家業要掙要守也要花,不要學鄭家的二官人,分明京裡土生土長,卻象外地的蠻子心眼兒都用透,銀子又不是藥水能煮出來的,只攢不花,苦了自己。”
楚懷賢兄弟在外面聽到,都是一笑,楚家裡說的都是讀書,這商賈人家說的,全是銀子。不速之客當到這裡,楚懷賢站定,對著楚懷德使個眼色。楚懷德登堂入室,今天來與前次不同,是氣勢昂昂:“大官人,我大哥來拜會你。”
樓家的大官人目力所及之處,只看到廳前一段路。楚懷德在臺階下,他是看到的,他沒有當一回事,來了就來了,再磨他一回。樓大官人還在想,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