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雙臂撐起了身子。
朱美美正滿腔熱情,被驟停的沈昭當頭一棒。迷糊間轉頭一望,清醒過來,心中頓時將先帝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哪怕沈昭和先帝其實是一個祖宗也顧不上了。
&ldo;一幅畫掉了……&rdo;朱美美低聲道。
那不是普通的畫,那是先帝最喜歡的一幅畫,大婚時作為聘禮送給了朱美美,按規矩,這畫就得在太后寢宮裡張掛起來。
既然有了這層涵義,再名貴、朱美美也是見不得的,所以才叫人掛在角落裡,既是不壞規矩,也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
早不掉、晚不掉,它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掉,畫軸砸在了地板上,發出&ldo;咚&rdo;的聲響。
這聲音並不震天,卻重重地砸在沈昭心上。
縱然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他已經從那幅畫露出的一點點角落裡知道了真相。
那一瞬間,沈昭從慾望中清醒。
是啊,為何它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掉?沈昭一凜,覺得這是皇兄的在天之靈在提醒自己……
瞧瞧你對你嫂子幹了些什麼!
沈昭羞愧了。還用問幹了什麼嗎?
雖然還沒完成&ldo;最後一步&rdo;,但自己衣衫已經不整了,皇嫂的嘴也被自己親過了,腿也被自己撫摸過了,連……
不由的,他向朱美美看了一眼。
好吧,皇嫂的上衣都沒了,正頭髮散亂地躺在錦被上,一塌糊塗!
瞬間他的心情從綻放變為了沉重,滿懷慾念和那幅該死的畫一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不過,以為只有你攝政王如喪考妣麼?你皇嫂心情比你更差!
要不是還想保持一個天真嬌憨的形象,朱美美恨不得立刻衝下床去,將那該死的畫卷撕個稀巴爛!
看著沈昭從床上起身,緩緩地將錦袍整好,朱美美心裡真是嗶了狗了。
這是她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卻也是被毀得最徹底的一次!
欲哭無淚,完全不想起身。
不想也沒用啊。攝政王大人只有一個地方能&ldo;起來&rdo;。
現在他人是&ldo;起來&rdo;了,所以,某些部位也就&ldo;起不來&rdo;了。還好,沈昭的理智回來後,溫柔卻是未減。他整好自己的衣衫,竟回到床前,不顧朱美美&ldo;一片坦誠&rdo;,將她扶起,細細地替她把褪去的衣裳穿上。
&ldo;梳頭我不會,太后你得自己來了。&rdo;他聲音低沉而剋制,從錦被上拾起鳳釵,輕輕地放到朱美美手中。讓朱美美頓時百感交集,連憤怒都煙消雲散。
她不忍苛責他,只輕輕嘆道:&ldo;我又惹你生氣了麼?&rdo;
&ldo;不,我不該欺負你的。&rdo;
朱美美心裡大喊,放屁啊,你該欺負,你該狠狠地欺負,你怎麼能&ldo;半途而廢&rdo;!你這是耍流氓!
但此情此景,已經不容她這麼說。
清醒過來的沈昭,判斷力比誰都強。朱美美深知,演戲也要講氛圍,戲過了,也會砸。
唉,終究還是時機不成熟。她暗暗哀嘆一聲,只能下一次再營造氛圍了。這一次,她還是要當好&ldo;被啟蒙&rdo;、&ldo;被欺負&rdo;的角色。
&ldo;皇叔……&rdo;坐在床沿,朱美美低低地喊了一聲,&ldo;你可是有點喜歡我麼?&rdo;
沈昭一愣,心中亦不安起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