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玉還沒反應過來,腰間懸掛的寶劍已被沈昭抽出,劍身在空中振得&ldo;嗡嗡&rdo;作響。
&ldo;來啊,本王等著你來砍死我。&rdo;
蜀王再如何投入,這會兒也被寶劍出鞘之聲給嚇到,大叫一聲&ldo;有刺客&rdo;‐‐扭頭一看,竟然是兩位陌生男人手持寶劍指著自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ldo;你們……你們是誰……&rdo;一切都癱軟下來,聲音顫抖。
再定睛一看,才發現其中一位竟然是皇叔沈昭。
一切都更癱了,聲音更顫抖了:&ldo;你們……上船幹嘛,來人,來人,我的人呢?&rdo;
沈昭冷冷地道:&ldo;蜀王殿下就要登基了,還分得這麼清楚。朝廷的人就是殿下的人,殿下的人……也是朝廷的人。&rdo;
蜀王想得比較簡單,皇叔就是皇叔,等本王一登基,你最多也就是個王爺。哪個王朝沒有一大堆王爺,你威風個毛線。
就是那柄利劍有點可怕,他強撐道:&ldo;本王……本王……馬上要當皇帝了,你……你敢這樣對本王!&rdo;
&ldo;不敢,本王不過是來請殿下登陸上岸而已,吉時已到,耽誤不得。&rdo;
嘴上說&ldo;不敢&rdo;,行為還是&ldo;十分敢&rdo;。連給蜀王更衣的侍從都沒放進來一個。剛剛還浪笑的女子倒是識趣,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偷偷爬到地墊邊,扯了衣服就往身上穿。
蜀王終於發現,嘴再兇也沒用,抵不過沈昭手中有劍,乖乖地起身,撿起扔在地上的衣裳,默默地穿上。
楚良玉望了一眼沈昭,見他無動於衷,暗暗嘆了口氣,卸下身上的披風,裹住了那名哭泣的民女。
她的衣裳早被撕爛,半點都穿不得了。
裹她的時候,楚良玉不經意望了一眼,果然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即便是哭到痛不欲生的凌亂,也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淒涼。
真是作孽啊。
楚良玉腹誹起蜀王來。荒唐到這樣的地步,真是聞所未聞,這樣的人當皇帝,真是永順朝的不幸。
又望見穿好衣服的蜀王垂頭喪氣的樣子,楚良玉覺得,今天關鍵時刻這麼一驚嚇,以後只怕要一撅不振了。
沒給時間、沒給人,蜀王又是個不會收拾自己的廢物,從船上登岸的時候,他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神情萎靡、雙目無神。
迎駕的文武百官真是失望透了。
這個未來的皇帝啊,你半路強搶民女也就罷了,你不分晝夜宣淫也就罷了,你看看你那死樣,哪裡有半點兒君王之氣,倒像是青樓裡頭被掏光荷包、驅逐出門的浪蕩子。
這樣的人,能當皇帝嗎?永順朝已經經歷了一個昏庸無道的先帝,難道又要迎來一個荒淫無道的新帝?
文武百官覺得前途一片迷茫,簡直是迷茫到伸手不見五指。
後來他們才知道,當天被攝政王堵在船艙裡的,除了蜀王和可憐的民女,還有蜀王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
這一對奇葩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啊?
如此天造地設,別說前朝的清風正氣,就是後宮的顏面……也是岌岌可危了。
進了宮,蜀王一時卻沒有登基。欽天監選定的日子在下月,只有舉行了登基儀式、進而坐上紫宸殿的龍椅寶座。那才算穩了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