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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這就當做是‘定情信物’好了。”

刀鋒微偏,兩三滴殷紅血液滴在地面,就著灰土融到一起。

毀傷女人的臉也算得上“定情信物”?

安尋昔沒有動,任匕首取了自己的血後安然收回鞘內,硬是一聲痛呼都不曾從口中流出。如今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反抗或者逃離,再說就算是破相毀容又如何?她本來就不是在乎外表的人。

過度隱忍似乎讓那男人頗感意外,少頃盯視後猛地一推,安尋昔站立不穩跌在地上,更多的血滴滾落於地。

神經病!強忍著怒火抬頭,安尋昔真想破口大罵。種種離奇遭遇也就算了,憑什麼一個陌生男人如此待她?不,不是對她,大概是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吧,可以說她遭受的完全是無妄之災。

只是這又能如何呢?橫眉怒目化為無奈苦笑,怨天尤人不是安尋昔性格,能活下去已是奇蹟,難道還想要求千金之軀榮華富貴嗎?

既然佔了這身體,那麼以後不管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將由她來承擔。

大概是府內有人聽見聲響,腳步聲急促而來。那男人皺皺眉翻身上馬,韁繩一拉調轉馬頭,似乎是不想被人發現。也好,他在身邊總覺得提心吊膽缺乏安全,這副軟弱無力的身軀既然不能抵擋他的傷害,那麼分開絕對不是件壞事。

身後大門敞開前,一人一馬已沒入夜色消失無蹤,徒留無情又讓安尋昔費解的話音散落風中。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掉,你欠的債早晚要還。帶著滿身罪孽好好活著吧,白綺歌。”

第002章 替嫁聯姻

閔王十九年六月,昭國六代將門白家通敵賣國,全族革除軍職監禁待罪,獨女白綺歌臨朝聽候發落。

自那日被救後已有月餘,安尋昔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個月的,只記得一身傷痕被下人攙回白府,撲面而來卻是狠狠一耳光。

打她的人是白府此代家主白敬甫,也就是這個軀體原來主人白綺歌的父親,授職昭國大將軍;旁邊的兩個年輕男人一個是白綺歌的兄長白灝城,另一個則是弟弟白灝羽,同為昭國領兵將軍,這些都是之後安尋昔正面側面瞭解到的。

被扇了一耳光的安尋昔沒有辯解也沒有求饒,儘管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然而那樣沉重的氣氛與眾人表現已經說明問題……若不是白灝城攔著,白敬甫早一劍斷了她好不容易才又撿來的這條命。

忘了是第三日還是第四日,有人帶著一隊士兵闖入白府,將發著高燒的安尋昔和白家所有人押解上船,走了一日的水路送到昭國都城梁施大牢之內。

再之後安尋昔毫不費力地知道了自己所犯何罪,又為什麼父親想要殺死親生女兒。

遙國昭國交戰,最令昭國百姓擁戴信任的領兵將軍白灝城堅守半年之久,卻不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昭國佈防圖被白家三小姐與其未婚夫軍竊走交給敵國統率,一夜城破。

白家長女、次女都是巾幗英雄,早於一年前就為國捐軀,如今留下的只有三女兒白綺歌,也就是通敵賣國致使昭國被攻破的罪魁禍首。

唯一的女兒啊,世代金戈鐵馬功垂千秋,滿門忠烈英名都毀在了獨女手上,白敬甫怎能不悲痛不憤恨?便是安尋昔得知後也不禁暗暗憎恨,恨這身體的主人如此卑劣不堪,恨自己前世以身殉國今生卻為賣國賊,造化弄人。

然而她不想死。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活著,爹爹只是一時氣極才亂了方寸,別放在心上。流放也好、誅九族也好,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永遠都是你二哥,懂嗎?”

那間潮溼陰暗的牢房裡,白灝城和眉善目,耐心地搓著她快要失去知覺的手,只為給妹妹一絲溫暖。

爹,娘,哥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