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白綺歌聲音沙啞。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易宸暄也為之愣怔,然而片刻後,陰鷙目光又回到眼中。
“除非我得到皇位,否則決不允許任何人留下我的血脈!”高揚起匕首狠狠落下,目標不是白綺歌,而是緊攥著他衣角那隻顫抖的手。
全然無力發出的哀鳴化作微弱*,滿地血光觸目驚心,白綺歌閉上眼扭開頭,若不是雙手被易宸暄緊緊捉住,她真想連耳朵也堵住,不去看,不去聽,那樣……
那樣,她才能壓制立刻殺死易宸暄的強烈衝動。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齒間擠出的憎恨威脅嚇不到易宸暄,腳踩戚夫人手腕拔出匕首,濃重血腥味撲面而來,調轉紅色刀身抵在白綺歌柔軟下頜,微微用力,長長傷口滾落幾滴深紅血珠。
“住手!住手啊!小姐——”被暴行震懾的玉澈受到那道傷口的刺激,歇斯底里如若瘋狂。
記憶裡溫柔文雅的五皇子呢?輕聲細語說著有什麼事就去找他的五皇子呢?一臉急切徘徊於斂塵軒外只為見小姐一面的五皇子呢?
人心難測,怎辨善惡。那些提醒驀地湧上心頭,玉澈第一次覺得自己蠢得要死,被騙的團團轉還自以為聰明,禍到臨頭除了哭喊什麼都不會。說什麼要照顧小姐一輩子,一起回昭國,一起回白府,眼看著小姐命懸一線卻連為她擋下刀刃都做不到!
“玉澈,不許哭!”咬著牙強忍疼痛,白綺歌厲喝,“你在哭給誰看?!”
任由白綺歌如何呼喚,玉澈腦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嘴裡不清不楚聲聲咆哮,無處釋放的恨意化為凌亂的撕扯撲打,硬生生將壓制侍衛的臉抓得皮開肉綻。
易宸暄冰涼手指劃過白綺歌頸間傷口,腥甜血珠點在舌尖,唇角輕挑:“有比你更著急找死的,我怎能不成全?好一場主僕情深,真令人感動,不如……就把她五臟掏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什麼顏色的心才能稱之為人,如何?”冷笑一聲,易宸暄朝玉澈揚了揚下巴:“瑾琰,這次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蘇瑾琰依舊沉默不語,慢慢點了下頭走向不斷掙扎撕扯的玉澈,毫不憐惜地拖著淚流滿面的侍女走到院外,少頃,一聲淒厲慘叫後再無聲音。
“剩下的時間都屬於我們兩個,高興麼?”似乎頗為享受白綺歌悲痛表情,易宸暄看起來十分興奮,粗暴地扯著白綺歌散亂長髮往往房中走去,院中只留半條殘命的戚夫人以及擦著手上血跡走入的蘇瑾琰。
事情進展至白綺歌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步,她低估了易宸暄的狠毒殘忍,低估了他的扭曲變態,玉澈死了,戚夫人即便福大命大撿條性命也必然失去腹中骨肉,這結果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接下來易宸暄會給她怎樣的結局?
只怕,會比任何人都要慘烈吧。
“你是七弟的人,我自然要多加照顧。”彷彿看透白綺歌心思,易宸暄低笑,“知道嗎,我最喜歡看別人絕望表情,尤其是自以為是的蠢人發覺真相時那種痛苦眼神,比瑾琰的眼睛更漂亮、更吸引人。”
進入房間關上門,白綺歌被隨手丟到角落裡,四處打量一番,這間屋子不像是臥房卻也不像廳堂,非要說像什麼的話,腦中第一反應是刑房——對,就是像刑房,冰冷空曠,沒有任何裝飾擺設,窗下一排桌子上擺放著許多叫不上名字的用具,房梁垂下幾條手指粗細的鐵鏈,陰森可怖。
易宸暄好像並不擔心白綺歌會逃跑,好整以暇坐在寬闊的梨花木榻上,兩隻眼中目光邪魅冷然。
“很奇怪是嗎,為什麼我會處心積慮接近你、挑撥你和七弟之間關係?其實說開了很容易理解,只不過極少有人會考慮到這一步罷了。”易宸暄拿起銀勺撥了撥香爐,本來清淡的雅香一下濃郁起來,整個房間都籠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