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重要性。”易宸暄對白綺歌的質問頗為不屑,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撫摸著臉上那道傷疤滿面感慨,“七弟作為將軍為父皇征戰四方,三年間攻無不克,鮮有敗績,唯獨攻打昭國浪費掉很多時間,你可瞭解其中原因?”
“因為白家。”
白綺歌的回答言簡意賅又準確無誤,易宸暄點點頭:“沒錯,正是因為你們白家。放眼整個中州,能與你們白家相提並論的武將名門根本沒有,且不說你父親白敬甫為昭國戎馬半生功垂千秋,就連白灝城的領兵佈陣才能在同輩之中也是無人能及的。如此軍功卓著的氏族困在昭國那種彈丸之地簡直大材小用,想要拉攏吸納之人不在少數。”
“那就更說不過去了。”白綺歌抬起眉眼,厭惡地推開易宸暄手指,“假如易宸璟娶我是為拉攏白家,他應該對我很好才對。我在斂塵軒所遭遇的一切你親眼見證過,還固執地認為他是為了這個目的嗎?你的心機深沉,未必他也一樣。”
“所以才說你們目光短淺,愚蠢可笑。”
洋洋得意、自命不凡此刻在易宸暄臉上暴露無遺,大有天下皆醉我獨醒之意。有關白綺歌替嫁牽扯出的陰謀錯綜複雜,白綺歌自己都不能徹底把握真相,但有一點無論易宸暄如何誤導她都不會相信,心裡固執地堅守自己的想法——易宸璟不是從一開始就想利用她。
因為總在他身邊,因為無數次承受他的憎恨怒火,所以白綺歌比誰都瞭解易宸璟娶她的目的。
報復。
意見無法統一的問題沒必要再討論下去,白綺歌抬手輕揉額角,表情看上去十分憔悴痛苦:“那你呢,接近我也是為了拉攏白家?”
“是,不過不止這麼簡單。”見白綺歌面色蒼白,頸上流血沾染衣襟,易宸暄竟露出心滿意足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七弟一直沒有與白家接觸,可是你在他手中別人就沒有半點拉攏機會,倘若能得到你,想要進一步與白家有所往來就不難了。第一次見你被捆在井邊時我忽然想到,也許七弟與你之間恩怨過節可以大加利用,若是你肯為我所用再好不過,一來,你身為皇子妃離他最近,由你做內應遠比瑾琰打探到的訊息多得多;二來,你是白家唯一女兒,待你好的人自然就是白家恩人,有你這枚棋子握在掌中就相當於束縛住了白家;第三,也是其他人都沒有想到的一條。”狹長眼眸微眯,易宸暄背對白綺歌負手而立,聲音低了三分:“光是得到白家助力還不夠,我想要的是易宸璟消失——你猜猜,當你父親、哥哥得知你被摧殘欺凌生不如死時,他們會有何反應?”
一箭三雕,深謀遠慮。
深吸口氣緩緩撥出,白綺歌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感覺自己愚不可及。
替嫁到遙國足有半年之久,這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她無數次反覆思量自己之於易宸暄和易宸璟的存在價值,所得結果一片蒼白。由始至終她都沒能思考到白家那一層關係,總以為淪為臣國的昭國內再無人值得他們勞心傷神,卻不想,她所遭到的欺辱、關懷、信任、欺騙皆來自白家緣故。
在易宸暄淡然說出事實的剎那,為什麼屢次挑撥白綺歌與易宸璟之間關係的答案亦呈現眼前。
白綺歌默默回憶許多看似“巧合”的事件才蒙地發覺,那些事是多麼的“不巧合”“不可思議”。玉簪之禍,擁吻生嫌,好像每次與易宸暄單獨見面都會被易宸璟發現,兩人的關係也正是在這些空洞的表象下一步步走向破裂的。
她費勁心裡搭橋鋪路想要獲得易宸璟信任,易宸暄卻在暗中毀了她的橋與路,不著痕跡地切斷她和易宸璟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平和關係,而她還一直把親手將她推入火坑的人當做唯一依賴,不是愚蠢是什麼?!
“你把我在斂塵軒的遭遇都告訴白家了?”啞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