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不在話下,完美得近乎神人。
就是這樣的沈君放為遙皇打下如今一統中州的根基,也是他,在易宸璟欣羨渴望地看向遠方時笑著說,早晚,你也會統率千軍萬馬,成為不遜於陛下的大將軍。
“你和沈國師是什麼關係?”終止漫無邊際的記憶,易宸璟急切地問向沈御秋。
據易宸璟所知沈君放並沒有子嗣,沈御秋的年紀也不符合,然而沈御秋的姓氏以及那首曲子都足以證明他與沈御秋非同一般的關係——那曲子,沈君放曾自豪地說,只會唱給他親近的人。
“是我六叔。”沈御秋並不隱瞞,回答得乾乾脆脆,提起沈君放也是追思無限,“六叔得病後就是在這裡休養的,只可惜那時我醫術尚淺救不了他,眼睜睜看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直到死他還惦記著你們易家的皇圖大業,對於沒能幫遙皇一統中州耿耿於懷,我卻是清楚得很,倘若不是過於操勞那些令人心力交瘁的俗事,六叔根本不會那麼年輕就離開人世。”
易宸璟一絲悵然:“天妒英才,誰也沒想到國師叔叔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病歿……”
“我說了,是為你們易家勞心勞力過度才導致他一病不起。他是個笨人,為著什麼‘知遇之恩’便付出一切為你們易家謀劃天下,如今遙國疆土空前遼闊,其中多少是六叔出謀劃策得來的?呵,結果呢?他被嫉妒賢能的朝臣攻訐時遙皇是怎麼做的?天子無情,再好的謀臣也抵不過猜忌懷疑,敵國破了,終是要失去君寵鬱鬱而終。”
沈御秋的語氣裡似是含著極大怒氣,倒好像是怪罪遙皇偏聽偏信冤枉重臣才導致沈君放身死,其中詳情易宸璟並不瞭解,也不便過多爭論。當年沈君放突發急症辭官還鄉後不久就傳來噩耗,遙皇接到訊息時悲痛不已,卻沒有允許任何人去沈君放老家弔喪的請求,更令人不解的是,自此所有人都不敢公然提及沈君放的名字,好像遙皇下了聖旨並將那三個字永遠從遙國史書中抹除。
記得的人,都放在心裡不敢言說。
難怪沈御秋對皇家後代如此厭惡,想不到偏見竟是從沈君放而起,易宸璟除了感嘆也只能是感嘆,感嘆世事無常,感嘆人心難測,感嘆造化弄人,二十多年前父皇最為倚重的國師之侄,二十年後卻是救他所愛之人性命的古怪毒醫,未免令人唏噓失笑。
既然早有淵源,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易宸璟看了一眼白綺歌靜靜沉睡的精舍,沉沉嘆了口氣;“閒話稍後再說。你既然能查出綺歌因中毒滑胎失子,是不是也能解了那毒讓她再有獲孕可能?”
“你當我是什麼,大羅金仙?還是菩薩再世?”一聲鄙夷冷哼,沈御秋皺起眉頭,“若是中毒之後十日內送到這裡或許可解,現在……太晚了,她的毒已成病,深入肌理骨骼,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也就是說,白綺歌此生再做不了母親的事實無法逆轉,那個還未出生就告別人世的孩子是易宸璟與她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
黯然神色看在沈御秋眼內,雖不瞭解易宸璟心頭滋味,卻也明白如此殘酷事實對有著奪天下野心的皇子來說意味著什麼,說不出欺騙安慰的話,只能淡淡搖頭:“我勸你或是放手帝位或是與那女人早日斬斷情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何況你若是真的想要君臨天下就必須考慮帝位延續問題。如我先前所說,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你寵她、愛她定是要立她為後的,那時你打算如何面對文武百官的質問?為了個女人與忠良之臣鬧翻?那便與昏君無異了。”
以白綺歌的性格見識自然不會阻礙易宸璟的帝業,她就如同最忠誠心腹,大事小情都可以成為得力的參謀,是而易宸璟從未考慮過她與皇位會有衝突。聽得沈御秋言簡意賅的分析,他猛然發覺,原來那個一直不敢告訴白綺歌的真相還未完結,有些事不是隱瞞下來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